宋予夺曾经隐晦地提及过两次,见沈瑜不接茬,便再没提过这话。

沈瑜与大多数姑娘家都不相同,于她而言,所谓的“名分”并非是一种承诺,而更像是一种需要负责任的束缚。有当年旧事在前,她实在是不想再要这种既定的关系,如今这样就已经很好,想带着商队出门就去,想回来就回,无拘无束的。

若是在京城,或许会有人非议,可在这民风开放的边关,却没那么多指手画脚的。纵然是有人知晓了这事,也大都是调侃一句,问宋将军何时才能把夫人给娶回家中去。

宋予夺对寒石关的百姓而言,意味着许多,百姓们敬仰他,最多只是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,不会去非议。而宋予夺也不会因着这种调侃而觉着丢了脸面,哪怕是被相熟的军士当面问了,也只笑着回答说,等缘分到了自然就好了。

边关这边恋慕宋予夺的姑娘家也有不少,此地不似京城那般规矩森严,此次带商队外出做生意之时,还遇了位当着沈瑜的面来提此事的姑娘。她先是半含酸地说了些话,而后又替宋予夺鸣不平,说他这么好的一个人都不嫁,不明白沈瑜到底在想些什么。

那姑娘实在是有趣,沈瑜倒也没恼,只是有些哭笑不得。

如今眼看着到了家中,她倒是莫名又想起此事来。

沈瑜下了马,将缰绳给了门房的随从,正准备进门,便见着不远处有一骑绝尘而来,正是宋予夺。

“我原以为你是明日才到,”宋予夺翻身下马,快步上前道,“所以今日差点出去巡营,若不是有卫兵来报,只怕就得明日才能回来了。”

他在边关多年,气质愈发沉稳,锋芒内敛,但在面对沈瑜之时,却总是格外温柔细致些。

沈瑜含笑站在那里等着他,两人一道向家中走去,慢悠悠地说道:“这次的生意做成,应当会在家中歇个一年半载的,也不差这一日的光景。你若是有什么要事,尽管去办就是。”

“不是什么大事,”宋予夺一边走,一边偏过头来看她,“倒是过几日我另有一桩事,要离开一段时日。”

沈瑜一怔:“什么事?”

宋予夺在寒石关多年,朝内若无什么大事,摄政王是不会调他去料理的。

宋予夺原本是没准备细讲的,可沈瑜一向敏锐得很,察觉到不对后又追问了句,他方才道:“是凉州有些事情要料理。”

沈瑜微微皱眉:“凉州?可是霖王那里出了什么差池?”

其实早在多年前,宋予夺到寒石关来之前,就曾奉摄政王之命到凉州探查过。毕竟霖王当年也曾是储君的人选,只是被大皇子栽赃陷害,才沦落到凉州去,以他的心气只怕未必会甘心。

可那时并没查出什么,就暂且搁下了。

可近来摄政王却收到密报,疑心霖王与西域那边的主战派有所勾结,他思来想去,索性就调了宋予夺过去一探究竟。毕竟论及能耐本事,以及对西域边境的了解,满朝就没有能比得过宋予夺的。

宋予夺道:“是与不是,得查了才能有定论。”

“那你要多加小心。”沈瑜嘱咐了句,随即又问,“什么时候动身?”

“五日后。”宋予夺笑道,“好在能赶上见完你再走,不然少不得要牵肠挂肚着了。”

沈瑜嘴角微翘,又随即抿了唇:“可用我陪你去?”

左右她在家中留着没什么事,凉州还有铺子,就当是去查账好了。

可宋予夺却回绝了。这事非同一般,他虽没明说,可心中也明白是有风险的,所以并不想带着沈瑜涉险。

他不点头,沈瑜也不会哭着闹着要去,只是帮他打点了行装,又额外多嘱咐了几句。

其实沈瑜并没有太挂心,毕竟宋予夺这些年来几乎算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