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个月后,就又离开了。

宋予夺将她送来的那些小玩意亲自收拾了出来,摆在房中,随处可见。

只是这些东西时时能让他想起沈瑜来,尤其是自己忙得不可开交之时,再想起沈瑜不知在何处游山玩水,就觉得气血翻涌。

很偶尔,宋予夺甚至有想过要不要放下一切,去追寻沈瑜的踪迹。但这想法持续不了多久,就又被他自己给否定了。

他不是那种会被感情冲昏头脑的人,也难做出那种少年人的举动。

“克制”二字,仿佛是刻进他骨子里一样,让他注定没法像沈瑜那样,随心所欲地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。

又一年年节,宋予夺饮了酒回来,没要侍女来服侍,失手间将那盘残棋打乱,黑白两色的棋子跌落在地,飞溅开来。

他似是如梦初醒般,盯着满地狼藉看了许久,突然就明白了当初沈瑜的心境。

不破不立。

第116章

满朝皆知,宋予夺是摄政王最为信任的人。

两人是在沙场上过命的交情,当初先帝在时,曾经猜忌过慎王,那时许多人都恨不得与他划清界限,只有宋予夺毫不避讳地陪他到牧山修养打猎去。

摄政王又是个念旧的性情,自然不会亏待了宋予夺。

宋予夺官职虽未至顶,但满朝无一人敢轻视他,众人皆以为他会就这么在京中留着,谁都没想到他竟然会主动请旨,到西域边境去。

众皆哗然。

放着大好的日子不过,却要去边关吃沙子,这是有什么毛病?

对于他这举动,摄政王也很是不解,疑惑道:“边关并无战事,纵然是驻守的迟老将军年事已高,那换旁人就是,你又何必非要亲自过去?”

“您应当了解我的性情,”宋予夺沉声道,“我并不适合留在京中,掺和那些朝局政务。早前是因着朝中缺人手,走不开,所以才留了许久。可见朝局已经稳定下来,我没必要再留在这里。”

摄政王沉吟道:“边关清苦,你应当比任何人都了解。”

“正是因为了解,所以我才想要将迟老将军替回来。”宋予夺坦然道,“我十四从军,在边关呆了近十年光景,当年两军交战之时何其艰苦,都挺过来了。如今边关一片太平,岂不是比那时要容易许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