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客栈中,宋予夺见她已经在揉着肩背,便道:“你应当也累了,这夜市,就等到明日再去逛。”
沈瑜舒展了下身体,只觉着腿脚都是酸疼的,就没勉强,听从了宋予夺的安排。
白日里登山几乎耗尽了精力,所以夜间就睡得格外沉些,第二日更是天光大亮,方才悠悠转醒。
此番醒来时,宋予夺已经起身,她身侧的被褥是空的。
隔着床帐,沈瑜朦朦胧胧地见着宋予夺站在窗边,也不知是在向外在看些什么。
他半倚在窗边,显得有些懒散,一动不动的,像是在出神。
不知为何,沈瑜并没出声惊动他,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的身影。
她看人一向很准,可如今却不大能看得透宋予夺这个人,她不知道宋予夺究竟想要什么,将来又会去做什么。
当年初识宋予夺时,沈瑜知道他是个心怀家国的大将军,为了黎民百姓能将自己的命都舍出去,她甚至一度为此自惭形秽。
可自打宋予夺从西域回来之后,就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变了似的。
平日里再不关心什么战事,看的也不再是兵书,而是山水游记,甚至还有志怪话本。除了必不可少的应酬,他也很少出门,宁愿浪费时间在她茶楼的生意上,也不愿意与人交际……
在旁人看来,他是因为腿伤消沉至此,可沈瑜却知道并非如此,他心志之坚定,并非是伤痛能影响得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