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意知:“思礼的大环境拖累了你,毕竟你们都承了老先生的恩情。”
宋秋实笑了:“一个在养父丧礼期间与本家撕破脸皮,带着大批艺人叛逃的养子,你却说我被大环境拖累,真是我的好徒弟。”
“你用了‘叛逃’这么严重的词,看来还是在意的。”许意知难得放肆,都敢窥探师父内心了。
当时的她也相当在意,以为这个世界的宋秋实冷酷无情,连养育之恩都不顾,这不是大反派是什么?
宋秋实听得出她话里真正的意思。
忌惮他的人太多了,何止宋家姐弟?
他早就习惯,且认为这样更好。
只是说到养父……
宋秋实似是而非的为自己浅辩了一句:“我也是人。”
人非草木。
宋思礼将他带出福利院,给他最好的教育,丰富的物质,教他为人、生活,在这个吃人的世界立足。
那四个姐姐和兄弟,即便没有血缘关系,他却曾经真心实意的把他们视作家人。
若非被逼至绝境,宋秋实不会做得那么绝。
许意知看着他若有所思的面庞,眼珠子转了转,在这个瞬间神奇的想通了:“其实你可以做得更绝。”
仅仅带着自愿跟随的艺人离开,已经是他手下留情。
否则后来,宋家那四位不会逐一向他示好、寻他求和。
到今天还艰难维系着表面的和平,因为他们有爱仁慈吗?
不。
是他们打不过。
宋秋实冷冰冰的瞅着机敏又冒进的蠢徒弟,嗤地笑了:“用你说?”
“那我恭维你一下不可以吗,师父你只有我这一个徒弟,要好好跟我相处。”许意知微窘,撒娇耍赖。
“我对你已经很宽容了,不然现在根本不会站着这里跟你聊与我无关的情感话题。”
“嗯、说得也是。那以后跟你有关的情感话题可以聊的意思?”
“别找死,好点了吗?”
“哪有那么快啊,哎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