博年娱乐的招待酒会上, 她得意的炫耀:追上我, 就可以欣赏我眼中的风景。

医院那晚的彻夜陪伴, 她温柔安抚:你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绝对是我,不会是别人。

意外促成的‘大佬之夜’, 她折中建议:等你开学后,有空到我家蹭个饭, 住两天。

电影节期间的隔空相视,她在意又吃味:在哪儿?做什么?我来接你!

庆功宴冷清的楼梯间, 她专程发出邀请:去不去看日出?

异国清晨, 等待日出的时刻, 她命令式的要求:小鬼,恭喜我!

一次次的接触、一步步的试探、一幕幕的在许意知脑海里翻涌……

还有刚才,她用肯定作为否定的反讽:很好啊,我贯来喜欢实话。

过往以全新的解读方式一一呈现,给许意知制造出显而易见的、清晰的被愚弄感。

43岁的秦夏用近乎冷漠的态度对待自己,那么,23岁的秦夏把她当成什么呢?

一个不该出现、不可理喻、不合乎常理的奇怪存在吗?

想到这里,许意知眼中愤怒的火焰忽然熄灭了,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落寞和无措……又不是她自愿来到二十年前的。

秦夏也不好过。

趁了口舌之快, 赢了嘴仗,伤了女儿的心。

许意知可是她亲自孕育的生命, 那么鲜活、完整, 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和弟弟之外,最亲最亲的人。

她本来可以用更好的方式去展开这场交谈, 却被情绪左右,落得眼下凝滞不堪的局面。

还能救一救吗?

现在改变态度,许意知会不会以为自己在使恩威并施的手段?

忽然之间,秦夏仿佛失去正常的表述能力。

在意变成了难以言说更无从表露的秘密。

现在的我无论做什么,都将成为今后那个不负责的我的原罪。

母女两各自烦恼,忘了现场还有自带中二属性和热场效果的第三人。

“你们聊完了?到我了哈?”秦东象征性的征求意见,先坐到许意知身旁,神往地问,“你是怎么穿越的?身上有什么法宝吗?从哪一年来的?将来的我是什么样子?有没有成为装置艺术大师?给你找小舅妈了没?漂不嗷!秦夏你打我干嘛!我都让你们先聊了!”

“建议你问点儿有营养的。”秦夏呼了蠢弟弟后脑勺一巴掌,借口去厨房蓄水,暂时离场,实则也想自己找个地方静静。

许意知独自面对17岁的小舅舅,烦恼茫然的情绪当即散了大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