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意知把桌布展开铺好、摆上食物,找不到启瓶器,她就用两支玻璃瓶的瓶盖相抵,熟练的借力开了盖儿。

秦夏从后备箱里取出数枚大小不一的糖果靠枕,拆掉外面那层塑料包装,将车的侧边当靠背,正对一望无际的海平面。

准备就绪,等日出。

不到六点的光景,夜色浓郁得近乎吞噬一切。

小镇在零星的灯火中安睡,视线再向前延伸,海面上的游艇像白色的落叶,毫无规律的散漫分布在各处。

每一片叶子上,都有名为‘人类’的生灵在延续与电影有关的盛典的余温。

秦夏享受了一会儿这难得的宁静,懒得侧首用眼睛去确定,只管开口:“不会睡着了吧?”

许意知安逸的歪在柔软蓬松的糖果里,“没呢,就是在想为什么我会跟你在这里,一起等日出?”

秦夏调侃自个儿:“不跟你一起,难不成要跟我传闻中可能发生恋情的对象们?”

饶了她吧!

“别的不说,春婉婷在你的庆功宴上舞了整晚,你对她是相当的包容。”许意知吃味而自知。

秦夏头顶影后桂冠,心情美丽,人也十分大度:“我真包容她,怎么不邀她跟我一起看日出?”

许意知夸张的‘哇’了一声,故意用受宠若惊的口吻:“原来我不是顺路被捡?”

她只当女明星从派对开溜,刚好遇到自己,一时兴起,拉她作伴。

秦夏撑坐起来,被媒体吹爆了的高级电影脸,写满受伤:“你没发现篮子里的食物都是双份?你喜欢的柠檬芝士我拿得最多?芒果也一样!许同学,做人要讲良心!”

许意知被影后控诉得心虚,“为、为什么偏偏找我看日出啊,还算准我在楼梯间?”

这一切如果不是巧合的话,莫非、该不会……

还是别了吧。

在这个时候母女相认,她承受不来。

“直觉是你,那就是你。”秦夏给出相当无理由的答案。

许意知表情艰难,似哭又似笑的盯着她,用自己那张扭曲的脸,打出一个偌大问号。

难道不是晏总终于对你告了密,你略作密谋便把我诓到这里,想要给我一击绝杀?

秦夏知道她机敏警觉心思多,动辄怀疑全世界,老早想好说辞。

“你知道吗,全球总共有14个的A类电影节,FDC是其中之一,也是公认的严苛。但是我封后了,第二次。我今年23岁。”

大多数人的23岁才将毕业一年,或继续埋头苦学考研考公,或已踏入社会成为崭新的职场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