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是个伪命题。
选择权和决定权从来不在自己手里,秦夏愿意给她的,只有那么多,到后来连见一面都成为奢侈。
即便认清了这一点,许意知还是会想要回到年幼时,和妈妈在不对外开放的植物园里闲逛一整天,走不动了,就伸手闹着要抱抱。
秦夏一定会走近她、抱起她。
这是许意知在梦里才敢承认的事。
由始至终,她都只是一面渴望母亲的疼爱和宠溺,一面又憎恨着秦夏绝情的、还没完全长大的臭小孩罢了。
……
医院,病房内。
最先回来的是听觉,脚步声在不远处的某处响起又消失,有谁在门外低语?
头上某处的痛感在扩大,很快占据了她全部的注意力。
许意知忍不住发出闷哼,身体像不合格的器皿,沉沉陷落在病床里,束缚了她的灵魂。
哪怕只是轻微动一下,这个器皿都会与头上的痛点发生共鸣,最大程度的、由里到外的让她不舒服。
“醒了?”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短暂的驱散了不适。
这场景以前似乎经历过?
许意知不确定的睁开眼,秦夏坐在床边的椅子上,双手交叠揣在腋下,微弓着背,向她凑近来。
转瞬,这张为大银幕而生的脸,以一种极尽温和的方式占据了她全部的视线。
她鼻子一酸,眼睛一热,口中发出不完整的字音:“木、啊……”
喊完了,滚烫的泪滴在脸颊滑出委屈的痕迹,心下也清醒过来。
眼前的秦夏太年轻了,对她关心是真实的、亦是生涩的。
尤其在她发声之后,纵使不清楚,幸好不清楚……
许意知拧着眉心,执着的与秦夏对视,艰难纠正:“疼。”
脑袋疼得快裂开了。
秦夏被她刚才那含糊不清的一声吓得不轻,决定履行母亲的责任和真正的接受自己未孕当妈是两回事!
她才发现,还没有准备好,还差一点点。
代替她被爆了头的许意知也一样,否则就不会在喊妈之后,紧跟着字正腔圆的喊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