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出宝宝房之前,晏何安盯着她哭得发红的眼睛:“心里还难受不?”

她想了想,摇摇头:“没有先前那么难受了。”

再问:“自责?”

她陷入纠结:“好像还有一点儿。”

“自责和吃面之间选一个,赶紧的。”

“……那还是吃面吧。”

晏何安笑出声:“行,走着。”

……

夜又深了些。

虽然月亮没有出来,但不妨碍夜色释放出静谧独特的魅力。

蝉虫藏在草丛或树上,时不时发出一两声的叫声。

风很轻。

湖面泛起涟漪,荷叶随波荡漾。

晏何安双手插兜,闲适的走在九曲回廊上。

许意知跟在他身后,回答他问的一些的问题。

“所以你是在她离开的那天晚上来到这里?”

“嗯。”

“当时是几点,你还记得吗?”

“记不太清楚了,但肯定是后半夜。我接到你的电话还有点不耐烦,你说你耐心有限,叫我立刻下楼。因为语调听起来比平时更阴沉,我没敢耽误,套了件长袖外套就出去了。”

晏何安评价另一个自己:“很霸总。”

许意知抿着嘴,耸着肩补充:“很有气势。”

他又问:“到了医院以后呢,什么时候离开的?”

“我只在病房呆了最多五分钟。”许意知记得很清楚。

病床上形容枯槁的妈妈让她僵在原地,怀疑现实和眼前看到的一切。

脑中的嗡鸣声不断,但医疗器械冰冷的滴滴声、秦夏说的每句话、每个字……清晰得像是用烧红的铁模具烙在她的心里、身体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