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失控之下,那句‘到死那天她都没有承认我的存在’,始终是晏何安的心结。

只不过猜到和当面得到许意知的确定是两回事。

两种程度不同的……震撼?

“是肺肿瘤。”许意知垂下眼眸,现在说起还是想逃避,“最早查出来是2A期,我12岁的时候。但她没告诉我,所有人都瞒着我。”

治疗期很长。

从许意知的12岁延续到17岁。

秦夏和病魔抗争了五年,最终没扛过去。

“忽然想起来,我12岁生日她没送我宝石。”

“当时我们说好,她一结束国外的工作就回来陪我,那一天都是我的。”

“可她放了我鸽子。”

“我很生气,不肯接她的电话,过了半个月才理她。”

“然后她就送了这支表。”

“我知道这是她用第一部电影、也就是《此山中》的大部分片酬买的,对她来说有特殊的意义。”

“我以为是最高级别的补偿。”

“后来才发现,原来是她留给我的念想。”

许意知轻轻触碰手腕上已经有了明显年代感的腕表,表情哀伤得随时会哭出来。

晏何安再是能言善道,这一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。

只能听许意知继续说下去。

“我妈在病情上隐瞒得很好。”

“不仅我一点儿不知道,常年跟她的娱记拍到她去医院只会瞎编怀孕了、产检了,预产期就要到了……后面都是关于孩子爸爸的大猜想。”

“而且那几年她工作强度很大,那些暴瘦、脸色差的路透照都说是为了角色。”

“等到过不久出席活动的时候起色又好了起来,可能是化妆师给力?”

“她在查出肿瘤之后开始疏远我,大概是、不想死的那天让我太难受吧……”

怎么可能不难受呢?

秦夏是许意知的妈妈,而她是她唯一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