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让她觉得自己像个时光小偷，用一张张的相纸窃取生活的片段。

颇有成就感。

所有的照片里，不算某天被斜阳拉长的自己的影子，许意知的出镜率为零。

她小心的规避了未来可能会引发的风险，谨慎而细腻的做着记录。

以此证明自己的存在。

她来了，她在这儿，不知何时会离开，但在此刻，她认真的活着。

……

进入十一月，秦夏肚子里的小生命已经长得相当强壮、健康。

产检时，许意知和褚涵盯着b超屏上巴掌大的小人儿，不约而同的露出同款好奇的表情。

医生指着屏幕上的小东西做讲解：“这是头，这是四肢，小手小脚已经很明显，能看清吧？五官的话还要再等至少一个月。是个女孩儿。”

父女两听罢，神秘的对视了一眼，认真的点了点头。

隔壁的医护人员有事，把B超室的医生临时叫走了。

门刚合上，许意知就迫不及待的更凑近屏幕去看：“其实已经有一点五官轮廓了，像我吗？”

褚涵没动，盯着屏幕上的小东西，以及那颗挡了部分实现的毛茸茸的脑袋，不假思索的回答：“像。”

许意知习惯性怀疑：“怎么看出来的？”

“当然是用眼睛看。”

“真的看得出来吗？”

“你不是说已经有一点五官轮廓了，你看不出来？”

“……说实话，我看不出来。”

许意知感到一丢丢失落。

屏幕里那团小东西像是一个刚学3D建模不久、初次尝试创作的新手做出来的半成品。

除了性别，根本无法找到自己和她的相似点。

秦夏半躺在诊疗床上，哭笑不得道：“现在只有巴掌大，确实没长好，过两个月再来看吧。”

褚涵盲目自信：“反正我觉得像。”

他和秦夏都默认这个孩子就是许意知，没有、也不会去想别的可能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