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用那么生气。至少根据大哥哥了解到的情况,吉尔伽美什王虽然很早就发现了那些图腾,但还是默许了它的存在——直到你被宁胡尔萨格召唤后作为英灵替她效力。他认为你这样实在是太丢脸了,所以命人将那些图腾抹平作为对你的惩罚,所以……嗯,至少是保留过一段时间的,只能说是小小的遗憾吧。”
“开什么玩笑!”阿伽并没有感到宽慰,反而愈发生气了,“虽然这件事是余的过错不假,但那个笨蛋王难道就没做过蠢事吗?他当年妄图恢复国王的初夜权,把缇克曼努气得辞职出走的时候,怎么不惩罚自己找根绳子吊死呢?”
缇克曼努沉默了一会儿:“你怎么会知道……这应该是你来到乌鲁克之前发生的事情。”
“哼哼,宰相,你终究还是小瞧了余啊。”阿伽摇了摇手指,仿佛要向他们揭示一项了不起的真理,“在建造哀悼之塔的那段时间里,余早已凭借非凡的建筑才能、勤恳的工作态度和顶尖的个人魅力获得了乌鲁克百姓的一致认可,并且从他们口中得知了吉尔伽美什曾经干过的诸多蠢事。”
……其实不用获得认可也能打听到,拿王的糗事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是乌鲁克人的日常娱乐。
最后,阿伽作出总结:“总而言之,乌鲁克王最好自己主动滚去把余的图腾复原,否则余就要在他的儿子面前细数他年轻时犯下的可耻过错。”
旅途每晚的睡前谈话就这样在有点轻喜剧的氛围中落下了帷幕,但当缇克曼努躺在贫瘠的草地上,正准备阖眼休息时,先前那种忧愁不安的感觉再度涌上了心头。
如今的乌鲁克是一个崭新的国家,于毁灭中重生,无论它曾有过怎样的辉煌,旧日的痕迹也早已被掩埋在废墟之下。
库拉巴仍是她记忆中的模样吗?还是说,此刻等待着她的不过是一座陌生的城市,就像她对于这座城市也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罢了。
如果她在自己心灵的故乡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人该怎么办?
她想不出答案,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——等到她真正回到乌鲁克的时候。
又过了几天,他们终于抵达了乌鲁克的边境。埃安那和库拉巴之间的距离比她印象中更近了,往返时间至少缩短了一半,看来伊什塔尔的失势让吉尔伽美什成功占据了主动权,进一步阉割了神庙的权力。
城墙外延仍能看到一些焦黑的痕迹,部分地面崎岖不平,还有一些尚未填补的裂缝,边缘生长着稀疏的野草……这些都是天之公牛铁蹄践踏后留下的伤痕。
由于时间太过久远——即使是哀悼之塔建成时才呱呱落地的新生儿,现在也已经是半百老人了——年轻的士兵并不认识她。不仅如此,因为阿伽明显的基什口音,如果没有梅林做担保,他们恐怕还要被拉去军t营审问一番。
“莫德雷德也就算了,居然连加雷斯都不在……”梅林询问看守城门的士兵,“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大事吗?”
“拉伽什最近遭受了大量魔兽的袭击,向乌鲁克发出救援请求,乌尔宁加尔殿下不久前领兵前去消灭魔兽了。”
“加雷斯也跟着去了?”
“是的。”士兵回答,“情况太过危险,实在找不到其他适合随行的炊事官,而且乌尔宁加尔殿下表示绝对不吃莫德雷德大人做的猪饲料,只好劳烦加雷斯大人亲自跑一趟了。”
“真可惜。”梅林耸了耸肩,“看来只好等他们回来之后再打招呼了。”
对了,这个时代的乌尔宁加尔还活着,应该没有二十一世纪的记忆。
加雷斯她倒是不担心……但愿他和莫德雷德能够相处融洽。
穿过城门后——不出意料,重建后的库拉巴确实和她记忆中不太一样了,整个城市的布局给人以既有序又杂乱的感觉,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