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 希兰几乎要被他们的无能气笑了。
“我对你们找了多远,怎么找的半点兴趣都没有。”他说,“一个此前从未来过提尔王宫的人,居然能从我的卫兵眼皮底下悄无声息地溜走——这种场面究竟有多可笑,应该不用我多说了。如果找不到她,你们也没必要回来了,如果她死了,你们就一起去死。”
所有人都噤若寒蝉, 他们胆怯的样子只让希兰感到厌烦, 也许他当初就不该让帕提离开,否则现在也不至于连一个可靠的帮手都没有。
但希兰再恼火,也不会把责任全部归咎于他们,他更责怪自己,恨自己离开了蛾摩拉太久,几乎忘了对方在那副温柔的皮囊下究竟是一个多么大胆的家伙— —过去他称之为“胆识” ,现在他决定改口为“在奇怪的地方执拗到让人怒火中烧的驴脾气”。
“都滚下去吧。”他说,“下一次你们汇报工作的时候, 我只想听到结果。”
他已经厌倦了这样无头苍蝇一样的搜寻,更不用说不断从蛾摩拉传来的噩耗。据说王宫内部似乎发生了一场大火,因为战争的关系,没有人敢靠近那一带,但升腾而起的黑烟几乎遮蔽了蛾摩拉上方的天空,令人无法忽视。
有人说索多瑪王抓住了女王,砍下了她的脑袋插在尖刺上, 有人说他先奸/污了她, 然后把她给了自己的部下,还有人说索多瑪人把她吊在城门上, 强迫她看他们处决俘虏,甚至还有一模一样的传言版本,只是故事的主角变成了王女……
各种或真或假的谣言,让希兰的心情从一开始的气血攻心渐渐变为了麻木,他已经受够了整天被这些流言蜚语包围……提尔大军已经整顿完毕,蛾摩拉的战况究竟如何,很快就能一见分晓了。
“提尔的王。”
希兰顿了一下,内心为自己没能察觉到有人靠近而讶异。他抬起头,一个女人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——悄无声息,但出现得如此理所当然,仿佛是这个房间里的幽灵。
她很漂亮,黑头发,琥珀眼睛,五官里有一种异国风情,不过希兰不在乎,他小半辈子都在跟一群漂亮的人一起生活。客观来说,他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人是漂亮王子,可是他死了,第二名是他的妹妹,鬼知道她现在去哪儿了,希望她不要像她哥哥那样随便死在什么很远的地方,因为他还要揍她一顿。
“谁送你来的?”他温和地问道,虽然他心里其实很生气——尤其当他想到某个蠢蛋部下认为送一个女人来到他眼前,就能平息他的怒火,他就更生气了,“我会砍掉他的头,让你在去冥府的路上也能有个伴。”
“你需要去见她。”对方说,“她诞下了一对双子,血与火,血的孩子属于你。”
如果她的头发再乱一点,就非常像一个疯子了:“你究竟在说什么?”
“她的诅咒,她的愿望……”她说,“全部都实现了,意味着一切还没有结束。”
疯言疯语……希兰想道。
尽管如此,他的心跳不自然地加快了,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冷风吹过,将所有门窗都关了起来,似是某种不祥之兆。那个幽灵般的女人眨眼间消失无踪,她的影子却在地面不断蔓延。
他被逼到角落,无路可退,眼睁睁地看着暗影吞噬了整个房间。
在坠入黑暗之前,希兰听见了一个人的叹息,他不知道对方是谁,但那声叹息让他很难过。
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,梦里浮动着香甜的气息。他回到了那天晚上,雨声从窗户的缝隙间渗进来,他将她t的裙子往上推,她先是阻止,很严厉,但最后同意了。
那天很冷——大概吧,毕竟下着雨,但他已经忘得差不多了,只记得对方皮肤上散发的温暖,记得自己如何抚摸她、撩拨她,使她为他尖叫(罕见的失态,但他为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