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的话, 我此时本该在蛾摩拉指挥陆上卫队, 如今也只是回到本就属于我的位置上罢了。”
“你最好是。”希兰说,“如果你只是为了躲避塔玛的追杀,那就很逊了——当然,毫无疑问, 她醒来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你。”
帕提很累,但还是笑了:“那您可得为我求情才行。”
“我会劝她不要在大殿杀你——去庭院里杀好了, 顺便埋掉,不要让血溅在我的香柏木柱子上。”
“那也不错。”帕提说, “至少意味着我们又见面了,殿下。”
闻言,希兰收敛了笑容:“真的不打算留下?你连那几十个卫兵都没带走,光是你一个人回去,又能改变什么?”
“我说过,大殿下——请原谅我的失礼,我习惯了这么称呼您——我还有未尽的义务。”她回答, “如您所说,蛾摩拉的七柄钢剑,每一把都承载着荣耀……能为履行自己的职责而死,对于一个铁卫来说是最好的结果。”
帕提翻身上马,长剑系在腰带上,沉甸甸的,但这重量使她心安,古老的本能仍在她的体内流淌,这个强悍的民族永远知道怎么用敌人的鲜血来证明自己。
父亲,母亲,请在诸神身边看着我吧……她在心里默念,我会像一个非利士人那样骄傲地走上战场。
“如果真的遇到了最糟糕的情况……”她离开前,希兰开口道,“有什么是我能为你做的?”
帕提想了一会儿:“请您转告王女殿下,若我没能活着回来,请将勋章和灰眼同我一起下葬,就像我的老师乌利亚那样。”
×××
“情况怎么样?”
“有好消息,也有坏消息,你想先听哪个?”
埃斐瞥了她一眼:“重要的那个。”
“好吧。”安赫卡撇撇嘴,似乎在为她没有回应自己的幽默而可惜,“好消息是,农田净化的成果还算不错,学府检测了十六个区域的土壤,其中十二个区域的磷酸已经回到了可以种植的水平——当然,那些尚未收割的农作物肯定没办法继续食用了,但如果战争能顺利结束,我们应该不会错过春种。”
虽然巴尔及时撑起了结界,但白磷的燃烧物早在大火未熄灭之时就随着热气和海风扩散开来,不仅波及了田地,还污染了附近的水源,结界只不过是阻止了情况的进一步恶化。
冬季的谷物显然只能白白浪费了……好在蛾摩拉的粮食存量还很乐观,埃斐当初是以遭遇灾害年,至少两个季度歉收为标准制定了存粮的国策,哪怕缺少一季的粮食,蛾摩拉百姓也可以继续生活。
反倒是和其他国家签订的那些粮草交易,恐怕很难及时履行了。哪怕他们最后反过来攻占了索多瑪城,也不知道其中得到的好处,能不能抵过这数十笔违约金的亏损……其实她心里清楚,多半是不能的,索多瑪连“弃之可惜”这四个字都算不上,但勉强补回来一点零头,总比纯粹的亏损要强。
埃斐叹息一声,继续问道:“坏消息是?”
“巴尔最近使用力量过度,剩余区域的恢复工作可能要延迟一段时间。”安赫卡回答,“我见到他的时候,十次里至少有七次在流鼻血。”
“怎么会那么严重?”
“他又不是雅威那样的独一神,把自己钉在一个不怎么信仰神明的国家上,又没办法从其他迦南国家那里收到信仰,最终就会是这种结果。”安赫卡说,“真是疯狂的决定——可他若不是本体降临,蛾摩拉的农田至少会有数年无法耕作,即便他眷顾你也是如此。如果你真想补偿他,考虑给他那个破旧的神龛重新涂个色好了。”
埃斐抱有怀疑:“这么做……会有什么用吗?”
“没有,但他会很感动。”安赫卡耸了耸肩,“说真的,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