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她的目光落回奥兹曼迪亚斯身上,“现在,我们可以继续这场交易了。”
闻言,奥兹曼迪亚斯轻笑了一声:“交易?看来你很笃定余想从你们这里得到什么。”
他没有直接承认,但语气里也不像之前那样夹杂着讥讽,诸多思绪在她的脑海中如浮光掠影般闪过:“我方在启程之前也做了不少准备,一切只看您想要怎样的礼物了。”
“余想要怎样的礼物?口气倒是很大。”奥兹曼迪亚斯说,“然而你们又能给余什么呢?与一群孱弱的山之民为伍,因畏惧于圣都骑士的威胁,不得不躲像老鼠一样躲在山阴的庇佑下。连自己的阵地都保护不了,却说自己可以给出让余满意的礼物,不列颠的女王啊,你不觉得这种说法很可笑吗?”
“也许能,也许不能,谁知道呢?”她低声回答,“大概只能等听完您的质询,我们才能确定一个答案了。”
奥兹曼迪亚斯沉默片刻,看了一眼身旁的尼托克丽丝,并且在察觉到她的表情和迦勒底的两位外乡人同样迷茫时叹了口气:“尼托克丽丝,把其他t人带下去,余要单独同不列颠的女王对话。”
“是,奥兹曼迪亚斯大人。”虽然完全没跟上情况,但这不妨碍尼托克丽丝对太阳王的完全服从,“跟我走吧,戏法师、说话刻薄的女孩,还有那位像幽灵一样苍白的女孩,虽然你们刚刚对伟大的法老做出了无礼至极的举动,但由于法老宽厚的恩赐,我依然会带你们去欣赏神殿中最美丽的蓝莲花池塘。”
格蕾明显并不放心她一人,四十二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:“去吧。沙漠总是使人劳累,去稍稍休息一会儿再回来。”
她咬了咬嘴唇,最后还是温顺地点了头:“是,猊下。”
待众人离开后,太阳王缓步走下台阶,与她处于同一地平线。除了身高上天然的差距,他们之间已经彻底没有高低之分了。
“去主殿后的房间吧。”奥兹曼迪亚斯双手抱肘,“有些谈话,余不想在阿蒙神的注视下进行。”
尽管他的神态仍很泰然,显得游刃有余的样子,但这是一个代表着防卫性的动作……四十二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,气氛已经悄然转变了,可他们谁都没有点破。
在王座的正后方有一扇暗门,需要点燃旁边的壁火才能启动。奥兹曼迪亚斯应该有不用明火就能点燃灯芯的方式,当他依然从两边的篝火中引了一支火把,当暗门开启后,他便将那只火把插在室内的灯具上,用作照明。
相比敞亮的主殿,这个房间要昏暗许多。可以看得出奥兹曼迪亚斯不常使用这里,房间的角落里还能看到残存的蛛丝,空气中的湿气吸附在石壁上变成了水珠,泡堿咸涩的味道更明显了,但要说这里是制作木乃伊的地方,倒也闻不到血和死亡的气味。
奥兹曼迪亚斯将墙壁上一个金属制成的荷鲁斯之眼倒转过来,暗门缓慢地合上了,好似阖起的眼睑,房间里的光源霎时只剩下了墙壁上那支黯淡的火把,法老的面庞在火光下明明灭灭。
“余要质询的问题并不复杂,但也不简单。”他说,“不列颠的女王,如今你虽然出现在拯救人理的阵营中,但这是否是因为你的记忆尚未恢复?完全状态下的你,是否还能坚持现在的想法,坚决地站在魔术王的对立面?在这件事上,你必须明确自己的立场。”
“我不太理解您的忧虑。”甚至觉得对方的思考逻辑非常奇怪……但她不会这么说出来,“虽然我没有那一世的记忆,但从身体的本能反应来看,他和我的关系并不像是能动摇我道德底线的样子。”
何况,蛾摩拉的名字对她而言并不陌生。虽然她不是基督教徒,但她毕竟在英国生活了很久,知道这是在《圣经》中被上帝毁灭的一座罪恶之城,知名度仅次于索多瑪……当然,她记得它的一部分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