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是因为皮肉生长时的痒痛,四十二感觉他的小腹肌肉不自然地紧缩,并且轻微地痉挛起来。同时,贝德维尔的心脏发出了明亮的白光,几乎照亮了半个房间——这不是一种修辞手法,四十二甚至能隔着皮肤看到那颗心脏的轮廓,而这似乎是他能够快速愈合的原因。
伤口愈合后,贝德维尔飞快地穿回了铠甲,脸颊晕红,有些羞赧地(就像格蕾之前形容得那样,如处子一般)捏着自己的披风,嚅嗫道:“感谢您的宽厚……虽然这不能称之t为什么荣耀,但我还是将今日铭记于心……”
“我无意强行干涉你的记忆,贝德维尔卿。”四十二说,“但格蕾还在等待卿的治疗,请看看她上翻的眼珠,她已经快要因为失血过多而晕厥了。 ”
事实上,那更像是一个白眼……但在这种情况下直说出来,也未免太不解风情了,四十二决定对这个显而易见的真相保持沉默。
贝德维尔匆忙地点了点头,有些不好意思地避开了格蕾的目光,将右手覆盖在她的伤口上,然后开始吟唱宝具,随着一阵柔和的亮光,空气中的血腥味逐渐减淡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爽、沁人心脾的药膏香气。
和贝德维尔自愈后还残留着伤疤的愈合不同,虽然看不到腹肚的情况,但从格蕾膝盖上的伤口来看,那些因为炎症而略微发白的死肉也完全恢复了,而且没有任何留下疤痕。
格蕾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肚脐:“完美的治疗,不愧是贝德维尔卿。”
“您谬赞了,格雷小姐。”
“然而,您刚才与猊下过于狎昵的接触,以及完事后暗中沾沾自喜的内心活动,在下并没有忘。”格蕾冷酷地说,“只能请您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尽心尽力地工作,以赎清这份罪过了,否则在下很难抑制住想要将您处刑的冲动。”
贝德维尔第二次咬到了舌头:“沾、沾沾自喜什么的,我绝对不敢有这样不敬的想法……”
“闲话就等之后再说。”四十二点了点桌案,“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,这位贝德维尔卿应该也是英灵吧?能让你们两人都身受重伤,看来这一次的敌人并非等闲之辈,你们遇到其他圆桌骑士了?”
“猊下?”贝德维尔愣了一下,“为何您看起来……似乎不认识我的样子?”
格蕾解释道:“猊下尚未恢复不列颠时代的记忆。”
“没有不列颠时代的记忆?”贝德维尔叹了口气,“梅林阁下又失败了吗?”
“这并不值得惊奇,对于那位魔术师而言,失败才是他的常态。”格蕾说,“不过在迦勒底支援者的帮助下,猊下已经对曾经所处的时代有了大致的了解,在下认为您只要按照正常的叙事顺序向猊下汇报情况即可。”
“是。”贝德维尔点头道,“虽然这很难开口……猊下,击伤我们的人是莫德雷德殿下。”
四十二回想了一会儿:“莫德雷德……如果没记错的话,他似乎是我的儿子?”
“是您众多孩子中的一个。”格蕾补充道,“但莫德雷德殿下是您和亚瑟陛下唯一的孩子,其余都是您和上一任丈夫所生的。”
说实话,四十二曾以为乌鲁克时期她被迫和那两个人睡同一张床,以及某些夜晚床上热烘烘的事已经是她人生中最刺激的经历了,没想到现在的她不光结过两次婚,还成了好几个孩子的母亲。
“不过,莫德雷德殿下的情况不太正常。”贝德维尔说,“他似乎狂化了,完全失去了理智,只能毫无意义地重复同一句话,还会无差别地对周围的人实施攻击。”
“但是殿下的灵基还是剑阶,而非狂战士。”格蕾沉吟片刻,“无论如何,在下并不认为是陛下特意召唤了这样的殿下。”
“可不光是外表,连拂晓的辉耀也变成了黑色。”贝德维尔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