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走路的模样狼狈又滑稽,看不清脚下的路,走起路来磕磕绊绊,额角出了一层汗。
风阮想着师父曾教给她的,绝处逢生。
任何地域都逃脱不开空间法则,这是天道。不论是仙界还是魔域,或者某一处神秘空间,只要它能够存在,那么这方空间中必定有它的主人。
风阮想起《无从神域》中讲过,天地?之初,一片混沌,后经创世神凿破墟空,开辟出天地?,人间,魔域,鬼界以及种种秘境。
山庄中的那个小厮讲,无回渊底一派生机勃勃,可是坠入无回jsg渊中的人有来无回,那么?想必,此处渊底,与?真正的渊底并不处于同一方空间之中。
那么?这是哪里?
风阮手中的罗盘在这里不辨方向,黑沉上空漫着血色迷雾,没有?一颗星子。
她走走停停,弗彻的身体愈渐冰凉,她心中没来由得一股害怕。
风阮不怕妖物,不怕阴诡毒计,可她害怕至亲挚友的死亡,害怕弗彻为了救她葬送在这里。
不知走了多久,风阮用光了最后一丝力气,她将弗彻轻轻放下来,手?指触上他的颈侧动脉,那里已经彻底不再跳动。
风阮心中剧恸。
她跪坐在深渊之底,向着诸方神灵祈祷。
少?女夹杂着哭腔的声音回荡在暗沉深渊,“若是真的有?神,请您救救他......救救他,我愿用任何东西作为交换。”
风中不知从哪里飘来一声叹息。
“唔,你来了啊。”他道。
暗涌的黑雾一层层褪去,有?刺目的光亮自远方传来,那人从光亮中赤脚而出。
待强而耀眼?的光芒褪去,天地间已然换了一副模样。
草地?如织,鲜花簇簇,有?半透明的精灵小人在花间忙碌,不远处仙鹤腾飞,神鹿抵着不老树,懒洋洋打着哈欠。
风阮这才看清楚了他的模样。
长而直的银发瀑布般垂落于脚底,双眸也是同样清浅的银,容色绝美,任何形容词好似都是对他的亵渎。
他身着一身没有任何纹样的墨衣,整个身体已濒临透明,长身玉立于半空之中,见到风阮,唇角绽放出清而艳的笑意,足间一点,轻轻落地?。
墨色的长袍迤逦绵长拖在嫩草上,他屈下身体,透明的长指拿着墨色的手?帕,将风阮污浊的小脸擦拭干净。
他的声音清凉又温柔:“好孩子,哭什?么??”
“你......你是?”
\"吾乃已羽化的墟空神,你父的部下。"
“我的父亲?”
见她懵懵懂懂,墟空神一指探入风阮灵海。
“唔,原来是被封印了啊。”他的声音很小,风阮听不清楚。
风阮满含希冀地看着他,“他要死了,你是神,我求你救救他!”
墟空神摇摇头,温柔地说道:“吾早已陨落于数万年前,如今只是一缕神识。为?了等你而来,才久久未曾离去。”
“等我?”
“正是。”墟空神从怀中掏出一只通体火红的蛋,“你父消弭于天地?之前,为护佑你留下的灵器,如今物归原主。”
风阮听得云里雾里,问道:“鸡蛋?”
墟空神闻言嘴角抽了一抽。
他将蛋放到她手心,带着满意的笑容,身体越来越透明。
风阮急急问道:“上神,您可有其他的法子救救他?”
“我救不了他,但你可以。”
“你的血液。”
话音降落,墟空神的身体已完全消失。
创世神后裔,血脉可生万物。
而你,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