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无法护佑他成为真神,如今能?为他做的?,只有?请神主交出风灵最后一魄,也好让他偿还孽债早日归去。”
玄姬语罢,双手结印化出小鲤的?实身,道:“碎魂印伤得风灵太过严重,所以每次帝君为她聚魂便需耗费大量精血。既然聚魂鼎也在神主这里,便请神主交出聚魂鼎以及最后一魄,他会把风灵重新还给你。”
风阮看着小鲤圆圆的、睡得红扑扑的脸蛋,湿润的?眸子如含星月之光,她上前将小鲤抱在怀中,抬眸对着玄姬道:“长?老,小鲤交给我吧。带我去见他。”
风阮将小鲤交给单析,转身踏上了?云层。
冬月破层云,苍凉的光照不到帝凛狱的至高处,唯听得北风呼号不休,卷起琉璃瓦上厚厚积雪。
风阮握着手中的?玄铁钥匙,一步步走在空旷漆黑的甬道上,玄姬的?话回荡在耳畔。
“为防冥夷神核再次作乱,他用当年那两双玄铁镣铐将自?己锁在狱中,不肯出狱也不肯赴死,我知他欠你良多,但......若是可以,我恳请神主劝他别再与天道抗争,舍他最后一点怜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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漆黑的?甬道安安静静,簇簇燃起的?微蓝幽火勉强照亮脚下的道路,里边传来滴答滴答的?水声,有?微光从深处透出,看起来像是月色映入囚室。
沉重雕jsg龙大门被少女轻轻推开,腥淡的?血水之气?铺面而来,暗色炼狱中那滴答声更响,声音浸润在暗夜中分外清晰。
前方传来男人微哑的质问,“谁?”
风阮捏了?个法诀,夜明珠莹淡光辉才勉强照亮这间被阵法加固的囚室。
看清弗彻此时的模样,她瞳孔顿时缩了?缩。
弗彻身着的?帝袍已经破碎不堪,他清瘦了?许多,甚至都有点脱了形。两臂被玄铁镣铐牢牢架起悬于?半空,左臂手腕上的镣铐处皮肉被磨得隐隐见骨,血水顺着玄铁镣铐从腕间滴落,原来方才的?滴答声是他不断滴落下去的血水所出,血水已渐形成一滩血泊。
左臂应是挣扎所致,而右臂手腕只有微微红痕。
怎么两只手臂受伤程度都不一样?右臂看起来已经脱力,他的?手臂怎么了??
弗彻抬起头来看她,漆黑的?眸里暗雾隐隐,即便狼狈成这副模样他依然对着她勾出点笑来,“阮阮,你来了?。”
见惯他高高在上的尊贵模样,乍见他狼狈到尘埃的?姿态,风阮张了?张嘴,却还?是说不出话来。
弗彻别过头不再看她,自嘲道:“很狼狈是么?”
风阮走上前,触上男人血迹斑驳的?前襟,感?受到自?己五百年前封印冥夷神核的创世神印已臻崩盘。怪不得他如此狼狈,仅凭一腔绝念来对抗上古恶神之灵,能?坚持到现在,简直是个奇迹。
而龙丹尽碎,他亦不能动用半点冥夷神力,如今已经是仙法尽失。
一个人最落魄的时候被心爱的人看到,这种滋味太过难言,弗彻喉结动了?动,却又是喷出一口血来。
“阮阮,如今我自?食苦果,却并不想让你看到这副潦倒的模样,”他抬起头望进她的?眼睛里,勾唇笑起时难掩祈色,“别拿这副眼神看我,你走吧......”
“弗彻,”话声被风阮打断,“这五百年,我虽陷入沉睡,但神识却在创生之柱中看到了我的父神。”
少女?手持钥匙,边陈述边为他解开束缚着双臂的玄铁镣铐。
弗彻低眸看着她温柔的?眉眼,与记忆中沉淀了很久的模样重合起来。
那时候,她也是孤身一人前来,为他解开镣铐。
弗彻一只手臂已经废掉,随着镣铐的?松缚猛然垂落,而脱离了镣铐支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