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他强制抬起?她的下颌,抚摸着她的红|唇道:“只用这里咬么?那可咬不死我。”
男人的声音已然低哑到极致,“你换个地方咬,才能让我欲生欲死。”
少女闻言不再挣扎,无声无息冷了下来,声音淡到没有?一点?情绪,“无论万年前还是万年后,你都从未顾及过我的意愿。”
弗彻闻言眸中的黑雾褪|去了些,大掌握住她的肩头,慢慢安静了下来。
四周唯有?温泉水流潺潺而动的声音,以及男人努力平息自jsg己欲|望的低喘声响。
静了好一会儿,弗彻未发一语地将衣服重新为她披上,罩住少女裸露出来的无边艳色,他再次抬眸看着她,欲色下隐,阴郁暗色浸了上来,“抱歉。对?你,我从来情难自禁。”
风阮眉目间溢出嘲色,冷笑道:“帝君真是好本事,打一巴掌给一甜枣的习惯从未变过。”
显然弗彻也并非真心诚意地道歉,看起?来只是稍微理智了一点?,他低低哂笑道:“阮阮,你方才问?我,为何知道此处是梦境,还非要留在这里是么?”
风阮看着男人眸中不散的黑雾,问?道:“你肯告诉我了?”
弗彻看着少女冷艳凉薄的小?脸,眸中浓烈情意缓缓侵蚀掉底层黑雾,哑着声音道:“因?为只有?牢牢握在手?中,才能保证万无一失。”
万年之前少女身死魂消的那幕于无数个黑夜里在他脑海中上演,刻骨铭心的痛不止在她逝去的那夜,而是无数个日日夜夜,经?年沉积,终成不灭烈酒摧肝肠,无法释怀。
她现在是神躯,神魂依然重创未愈,现世里依然有人要她命。
若不是天?宫中处处皆是他的人,他不会这么幸运能够以命相搏护她平安,若是他没有?及时出现,恐怕她会永远消亡在弑神阵中。
他不允许她有一丝一毫的意外发生,他无法承受再度失去她。
既然如?此,不如让她永远留在这里。
他亦可籍此梦境渡过万年荒月所生的惶惶之意,以他亡命身,换她一世长安。
终于听到眼前男人的内心剖白,风阮清冷眉眼中缓缓漾出一个笑来,如?新月生晕绽出泠泠光辉。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迷雾剥开,她心头缓缓划过四个字缘起性空。
万物?存在却无自性,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没有定性,因?此梦境中的一切无根无本,这里的一切都没有?被固化,而一切困厄的由来,是弗彻的心魔。
她一直不明白弗彻的心魔是什么,初时以为是“风阮”,后来发现并不是。原来他不是被“风阮”困在其中,是被他自己困在其中,他看起?来是这副无法无天?的模样,其实也有?害怕的东西,这东西便演变成了他的魔障。
他害怕的,是她的死亡。
风阮的死亡成了他心中万年以来的魔障,如?果出了梦境,即便风阮是世间最后一个神,也会有再次陨落的可能。
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可能发生。
弑神阵的一切将他的恐惧再次唤醒,因?此他现在耽于梦境,魔魅横生。
他不接受世间变幻无常的一切可能,妄图将风阮牢牢封锁在自己的华胥国中。
他是高高在上的帝君,也是情海中无望挣扎的囚徒。
弗彻将自己内心最惶恐的部分讲给她听,看到少女脸上淡淡的笑意,俊美?的脸透出一股黯然阴冷的落拓之意。
即便弗彻不可理喻又?可怜兮兮,风阮心中还是没有泛起任何涟漪。
她仅仅是在理智地分析梦境的突破口。
少女白软的指尖带着温泉水珠轻柔触在男人英俊的脸庞上,将他挺拔修长的身体缓缓拉着靠近她,直到两人额头相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