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?伸手接过风阮手中的?纸鹤,将?风阮用力抱进怀中,哑声道:“我以后不会再欺骗你。”
风阮打断他,“你要是真想对我好的话,很简单。”
“放我?走。”
他微哑的声音里浮现出显而易见的?紧绷,薄唇犀利吐出三个字,“不可能。”
意?料之中地回答,即便弗彻对她心中有那么一丝愧疚,但与?他骨子?里?的?偏执的?占有?欲相比,这点微末的?愧疚之意就显得微不足道。
......
戌时一刻,微雨渐停,暮色深深,圆月悬于穹庐之上,草地上蒸腾起浅浅的氤氲雾气。
月色皎洁,清辉洒落于这片原野之上,微风浮动草尖,雾霭也随之一荡,而高大?粗壮的?槐花树上布满了洁白沁香的花,伴着月光撒下来的?点点光辉,如同身处一场迷离的?幻境。
四面空旷的原野不远处是篝火四起的?军营,弗彻缓步自军营中往槐树的?方向走。
方才处理军务之时,他自怀中拿出风阮送他的纸鹤,心中一动,慢慢将?小巧的?纸鹤拆开?。
一行小字映入眼帘。
“戌时三刻,槐花树下。”
槐树仿若已存百年,树冠盛大?,枝条交错,白花密密匝匝,弗彻似有?所感,凝眸一看。
便见树冠之中,有?红色衣袂微垂,在微风中飘飘荡荡,待离得近了,才看清,那舞姬打扮的?少女,正懒懒斜靠在高大树冠之上,认真地注视着他。
“停。”风阮说着自树上跳下来,指着备好的?矮桌软席,“你坐那里?。”
弗彻这才看清楚风阮的装扮。
少女身着一身暗红色异域风格舞衣,舞衣轻薄飘逸,微微露出纤细的?锁骨,同色腰带包裹着的?纤腰不盈一握,身姿婀娜,环佩叮铃,在草地月夜中泛着晶莹的珠光。
黑的?发,红的?衣,雪白的?皮肤,如同一只暗夜里魅惑人心的妖精,美得不可方物?。
她衣袂蹁跹的自树上跃下,与?妩媚的?装扮不同,倾城容颜上带着高洁的?侠气,声音清脆,“愣着做什么,坐过去呀。”
弗彻罕见的?有?了一瞬的?怔愣,随后眸光一深,从善如流坐到她布置好的案几后。
风阮立在?槐树前,问他:“你可知我母亲是谁?”
弗彻眸深如云翳,喉结动了动,“南诏王后之名,谁人不知。王后尤其善舞,舞技出神入化,更是有?传言称,凡是见其起舞,终生不会忘。”
风阮对弗彻笑道:“是呀,我?母亲舞技绝伦,可是......不巧,我?一点也没?传承。”
她幼时便跟随师父外出历练,与?母亲聚少离多,母亲酷爱歌舞,只要风阮一回王宫,便想教授女儿些许,只是风阮没?这一方面?的?天赋,每每跳起舞来让她这个做母亲的都痛心疾首,最后干脆不教了。
风阮又道:“今日是你的?生辰,我?实在?无他可送......我不会跳舞,但舞剑还行,便为你舞一套剑好不好?”
弗彻眸中灼灼幽光,语声暗哑,“弗彻荣幸之至。”
风阮足尖轻点地面?,潋滟红衣飒飒,自凝雾草地上一跃而起,夜空中红衣如火,右手翻折,一柄华光凌凌的剑倏然而出。
剑若霜雪,银光乍起,少女手挽剑花,漆黑的?发随身而动,似白鹤穿梭于流云红日,清姿卓然;剑意?茫茫,惊起一树槐花,花瓣如雪,恰如江海凝清光。
风阮舞剑的身影翩若惊鸿,忽而足尖轻点,飞身骤如闪电,手中长剑如游龙击海,卷起惊涛骇浪,直劈弗彻门面。
风阮长剑带着凛冽杀意而来,弗彻却丝毫未动。
剑尖距离弗彻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