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不和我说清楚吗?”
“事情和她说的差不多。”周峤不是那种会把自己悲惨经历掏出来,再借此博取什么的人。
相反,他认为很多事不需要怜悯。
“那后来,你是怎么出来的?”
“和你一样。最后不是有警察来了吗?”关于其中的波折,周峤一句也没说。
当初他帮她和想要救她离开那里,做的那些事,都是他想要那样做的,并不是筹码,或要以此来强迫她交换什么。哪怕她知道了,因此对他生出感激,那也不是他想要的。
他想要在她身上得到的东西非常珍贵,只能给一个人——是她的真心。
“那些人呢?都被抓进去了吗?那个女生呢?”汤仪依稀想起是谁,她绝对见过,在特训学校里和周峤待在一起,寸步不离的女生。
至于那些人的后续,周峤并不关心他们的去向。彼时,他站在医院走廊上,想怎么样能找到她,名字、学校、城市……任何信息都是空白,他只记得她的声音,匆匆几面的长相,一丁点零碎又起不到关键识别作用的信息。
不过,只要这个人存在,没有凭空消失,人间蒸发,就绝对有蛛丝马迹留下。
最初,他想办法找到受理此案的负责人,要来一份特训学校内的学生基本信息名单,打算一点点找。信息量太少,光凭名字、年龄、籍贯来筛查,模棱两可符合条件的很多。而这些学生基本信息里还没有照片。
遑论,到后来他才发现,他们在最初都骗了对方,给了错误却留下印迹的“姓名”。
再从长计议,他找到那天参与此案的警察,直接去问更方便。
他的这些小动作,周家的老狐狸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否则他不会如此顺畅地介入其中,碍于各种限制,一些受害人、嫌犯等重要资料他没法接触到,直到有人看不下去,叫停他的“查证”。
周父这两年忙于某项保密级的飞行器研制计划,很少露面,父子俩最多电话联系,开口也是平淡的问候。祖父对孙辈很慈爱,一向不会说什么重话。因此,周峤二叔在两人的授意下,特意找他聊这件事。
传达的意思很明确,可以帮他找到这个女孩,条件是,在学业尘埃落定前,不准再过问这件事,不再有试图寻找的念头。让这件事,暂时腐烂在心里。
之后,周峤来到省城,被安排进附中,坐在教室里,桌上是枯燥深奥的习题,密密麻麻的课表,每天都在重复,重复学习、计算、思考和理解,重复扮演过去最擅长的优等生角色。
实际上,大人的话对他不构成任何威胁,他依旧有一意孤行的念头。他先前并不想转学,也不在意漫天的流言蜚语。
男人问:如果说省城有你想要找到的人呢?
大人微微一笑,轻拍少年的肩膀,让他自己再考虑一下。
命运,他不信命运。在省城,有五十几所高中,在人海茫茫中,相遇的概率有多小?犹如一粒尘埃那样微小,却始终存在。
落雪的末日,公交站台前,为了一瞬的交错,等待已久。
周峤回过神,轻描淡写道:“他们的下落和我们没关系,那都不重要。”
汤仪望着他的眼睛,不禁想,那重要的是什么?是我们又一次找到彼此吗?
他退后几步,握住她手腕,轻松将女孩拉到身前,仗着身高优势,默然审视她的表情,问:“既然你来找我,那么我让你好好想清楚的事情,你已经想明白了?”
走廊灯光透过玻璃移门流泻下来,少年身影背光,脸上神情隐去,眼睛里带着点幽静的深邃。
她根本没想明白,谁懂他说的到底是什么?
“我……”汤仪按着太阳穴,故意转移话题,“头有点疼,可能是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