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和太后传信太后看过之后总是会第一时间将信给烧掉的。如今被人誊抄了,是太后身边的人出了问题,还是她身边之人出了问题,又或者,是这信在途中被人截下了,之后才送去了皇恩寺,到了太后手中。
廖氏的脸色白了又白,辩解道:“这是什么东西,我看不懂!”
“我是李家的大夫人,你们若敢栽赃陷害于我,太后定会株连你们九族!”
廖氏的眼中俱是恐惧,声音刻薄而又疯狂。
陆柄的脸上此时依旧带着几分笑意:“夫人说笑了,若无皇上旨意,本座就是有天大的胆子,也不敢对夫人动手!”
“只是,夫人此时既身处这诏狱,那夫人就该明白,这封信,早已呈送到皇上手中。本座劝夫人识相些,如实招认了,也省得本座费力气从夫人嘴里拷问出来。”
“毕竟,夫人细皮嫩肉的,本座这锦衣卫的酷刑约莫有十八种之多,除鞭刑、板子、拶指这些稍轻些的之外,还有弹琵琶,插针,断锥,灌铅,夫人以为,自己能受得住几样?”
随着他的话音落下,廖氏明显怔了怔,随即不敢置信看向了陆柄。
陆柄笑了笑,拍了拍手,很快就见着有两个锦衣卫拖着一个人进来,扔到了廖氏面前。
这几乎是一个血人,身上难找到半块儿好肉,廖氏吓了一跳,尖叫一声,连连退后几步。
然后,她就见到了这人手腕上戴着的一只白玉手镯,手镯的玉质不错,似乎断过,断口处镶了金修补起来,镶金处是一朵小小的梅花。
廖氏一下子骇的捂住了嘴,因为这只镯子日日在她眼前出现,这镯子的主人,就是伺候她的大丫鬟香岚。
而原本比外头寻常人家的姑娘都养得细皮嫩肉的香岚,此时却浑身血污,被人折磨成这个模样。
廖氏脚下一软,一下子就跌倒在地上。
陆柄开口道:“你这丫鬟倒是个忠心的,用了两道刑本座才得了口供,不知夫人觉着自己能挨过几道?”
死亡的恐惧一时笼罩住了廖氏的心,廖氏眼底满是惊惧和绝望,火把的光映照着她的脸庞,将她脸上的惊惧照的清清楚楚。
......
傍晚时分,皇恩寺
一行人涌进了太后所住的佛安殿。
李太后看着面前的几个锦衣卫,脸色微微一变,却是厉呵一声道:“大胆!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,连哀家的宫殿都敢闯!”
领头之人恭敬地给太后请了安,嘴上却是道:“太后息怒,微臣奉皇上秘旨,有事要询问太后身边这些伺候的人,还望太后体恤皇上,莫要阻拦难为微臣。”
不等太后答应,他便回头对着外头扬声道:“进来!”
转眼,就又有一行人进来,将佛安殿中伺候的嬷嬷和宫女全都拖了出去,就连太后身边的方嬷嬷都没有幸免。
太后气得脸色铁青,却是无力阻拦,只能眼睁睁看着殿内只剩下她一人。
正前来给太后请安的虞妃恰好见着这情景,当下就愣住了,一时不知该进去还是该往回走。
定是出了大事!
皇恩寺的后殿中,不时有痛苦的尖叫声传出,虞妃陪在太后身边,听得后背发寒,她看着太后渐渐变白,到最后几乎是有些颓败的脸色,心里头突然就有了个想法,太后莫不是犯了皇上的大忌,使的皇上容不下李家了?
这念头刚一出来,就怎么压制都压制不住,虞妃眼底渐渐浮上了一层担忧。
太后若是倒了,还有谁能压制住昭贵妃?
还有她,这些日子跟着太后诵经礼佛,多少也讨了些太后的喜欢,太后若是倒了,她这些日子的功夫不就白费了吗?
这般想着,虞妃就攥紧了手中的帕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