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无极管控魔宫,在安排完赴风波海搜寻殷无极踪迹与向仙门求援两项要事后, 他面对魔宫众臣的猜疑,明智地选择回到将军府,闭门谢客,暂时给局面熄火。
萧珩当然可以不退这一步,他手里有魔君令,也有君王所赐佩剑,谁都不能逼他退回将军府。但是,等到殷无极回来,他这样的态度就会让君王更加猜忌。
萧珩在等殷无极归来,期间,无论是谁来拜访他,他都不见。
说的好听些,是萧珩主动谢客;说难听点,这就是实质性的禁足。
萧珩当然明白,将军府外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中央禁军,负责看管他的是赫连景,正如他们在军权上的互相制衡。
萧珩倒空了酒坛,发觉涓滴不剩。而他身侧,已经堆上了小山一样的酒坛。
他醉意上涌:“没酒了,酒来!”
听到主人醉后呼唤,一名侍女无声无息地走来,抱上两坛酒,送到将军身侧。
“大帅,魔宫消息,陛下回来了。”侍女半跪在他的身侧,为酒过三巡的萧珩倒酒。
“回来了?回来了好。”萧珩眼皮也不抬,似乎是真的醉了,抱着空酒坛仰倒在火炉边,脸上还浮动着火的光与影。
萧珩看着月亮,自言自语道:“哥就不去接你了。”
侍女的眉眼一动,倒完了酒,她本想离去,却听萧珩喊住她,道:“且慢。”
那本该醉死炉边的魔宫元帅,此时睁开冷酷的琥珀色瞳孔,嘴上却是无所谓的笑容,道:“和凤流霜说声,甭盯着老子,没劲。”
侍女身影一僵,又见萧珩侧过头,长发颇为野性地披散着,遮不住他俊逸的脸。他琥珀色的瞳孔紧缩着,下颌的弧度锋利,流露着冷厉的寒光。
嗜血的狼无论表现的有多闲散倦怠,都不容小觑。狼就是狼。
征战沙场的将帅衣襟大敞,露出肌肉紧实的蜜色胸膛,嗤笑一声:“要盯着老子,叫你们凤楼主自己来。”
他指了指地面,无所谓道:“得她自个站在这儿骂我,规格才够。”
侍女沉默着,在黑夜中退下了。
萧珩也不为难,端着侍女倒好的酒,将其浇入火堆之中。这酒,他自然涓滴没碰。
看着火苗登时窜起,萧珩的神情也忽明忽灭,沉默良久,他像是自嘲,道:“怎么成了这个样子。”
今夜的客人不止一位。
萧珩盘膝坐在廊下,似乎在听夜风敲竹的声音。
庭院里是他花了大价钱打造的山石竹林景观,在重臣中也是奢华的那一档,他向来会享受。
不多时,竹林里走来青衣的丞相。他步伐迅疾,似乎心事重重。
在看见盘膝而坐,似乎在等他的萧珩时,陆机半晌哑然,才道:“将军没睡?”
这几日,萧珩不问世事,不是吃就是睡。陆机无论何时拜访,有再着急的事情,都得等萧珩睡醒。
这位任性到家的元帅摆足了架子,连关系较好的陆机都晾着,可见他对其他人的态度。
“听见这钟声,我睡得着吗?”萧珩敲了敲身侧,示意他坐。“他回来了?怎么说的?”
看着萧珩表面没说期待,但实际上颇有些在意的样子,陆机也不知和他怎么讲,就如实地转述朝会上的事情,道:“陛下遇刺,具体的事情将夜在查,十五日……”
“没了?”萧珩听了一阵,没听到对他的安排,嗤笑道,“没提老子的事情?不会老子还得继续家里蹲吧?”
“呃……”
“得,我呆着。”萧珩耷拉着眼皮,语气波澜不兴,“帝王心术,就知道没这么简单。”
目前虽然无法直接证明刺客是由他指示,但刺客的身份是他的下属,这件事他撇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