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劳民伤财, 花费无数。
“仅仅是一个九重天帝京, 便牵扯这般人力物力, 毁灭容易,建设难做啊。”
殷无极也考虑过, 经过这些年的休养,民生是否缓过劲来,支持他这一轮的重大建设。
但是,年轻帝君主持政治中心的筹建, 让许多商人敏锐地嗅到了财富与机会,纷纷聚拢于此,四处奔走,试图以低价圈下好地带或是铺面。
建设炙手可热,地皮寸土寸金,离北渊帝王最近的地方,魔晶石再多都谈不下来。
“不能太着急。”殷无极当然看中了商人们的财富,但是他不是过去刀口舔血的悍匪,也不是那些以掠夺起家的魔王,他做事,得讲规矩。
“实在不行,先放出些好地方,教他们竞拍吧。”殷无极心里拨着算盘,这样还省去了建设的功夫,一大笔钱呢。
远处传来吆喝声,“一二三,拉——”
一队赤膊的汉子拉过木料与石料,他们身姿矫健,步伐沉而不乱,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修为,是入了道的魔修,也有不少在军中待过的影子。
“北渊穷啊,养不起几十万的魔兵。”殷无极看到此景,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,手指轻轻敲着桌面,“先前为了统一北渊扩了太多的编,只能依靠城建慢慢转为民籍……”
“分封是行不通的,好不容易统一了北渊,哪有走回头路的道理。”他自言自语,“城主以后只是文职,不能放兵权。我可不想再与一群诸侯魔王打仗,非得刺刀见红,血流漂杵,才知道自己做了多蠢的事……”
这大几十万的魔兵到底何去何从,着实是个大麻烦。
这一阵子,他初步与仙门达成了合作,倘若他还维持着原有的魔兵编制。
一是他拨不出这么多的饷,在太平日子这么大规模的养兵,魔宫财政容易被拖垮。
二是民用设施与田亩要事大量缺人,他不能再征徭役,否则无人耕田,就要饥荒了。
三是攻击性太强,穷兵黩武,也会引起仙门的不满。
“替我打天下的魔兵,总不能对不起他们。”
殷无极知晓 ,他们其中的大多数人受限于资质,顶多是因为引气入体,到不了很高的层次,过普通的生活反而是最好的。
所以,帝尊发军饷遣散了一部分愿意退军籍回乡的魔兵,一部分不愿的普通魔兵,则是调拨去屯田、助耕、城防,城建,转为民兵性质,避免了粗暴遣散后,形成兵匪的可能性。
此外,他不再以城为单位养兵,而是在四疆分别设下东西南北四支边防军,均衡君王嫡系、狼王军系、与后期投诚的大魔等各方利益。
但是,军权全部由萧珩掌着,他便放心了吗?
“还缺一子。”殷无极凭栏远望清晨的雾色,坐姿颇有些风流潇洒,手边摆着棋盘,上面黑白子泾渭分明。
啪一声落子,正如他抽调精英,形成中央禁军。他封赫连景为中央禁军统领,专职拱卫魔宫。
“萧珩,危机时可托付遗命,太平时却忌共天下。”殷无极指尖夹着一颗白子,眼眸垂下,却清醒至极,“是兄弟,亦是君臣,天生反骨,驱使狼时,当心被狼反噬。”
再落子。一声惊裂。
“将夜,无心无情的一把刀,平生在意唯二,自由意志,与已故天/行君。但要注意,这样锋利的刀,别握在别人的手上。”
殷无极扬起眼眉,那昳丽的流光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犀利与洞明,“他的刀很特别,必要时,北渊洲唯有他可杀我。”
“陆机,文采风流,忠心可用,可为阁臣之首。但文官系统利益错综复杂,当心大魔势力起复,防范变色。”
“程潇,杂家弟子,仙门叛出,曾为圣人双面间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