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,“许总,您看看除了刚刚我说的,还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?”
许萤拿起定制的钢笔在最后一页落下签名,笔锋凛冽,字体又韧又有劲,“很好,不需要再改了。”
她阖上,把文件交给何霜,似想起招聘会的事,顺嘴多提了句:“秘书办里缺一个会德语的综合性人才,尽快招到,如果不能,就先从海外那边调一个回来。”
新研发的项目里,正好要和德国人打交道,许萤让人事先调查过他们,很多细枝末节的地方对方很重视。
何霜点点头:“明白。”
她拿着文件离开许萤的办公室,这时,秘书长走过来对她说:“何特助,公司这次面试了三十二个会德语的商务型人才,其中有十六个进入复试环节,您今天下午有空吗?”
“几点?”
“下午两点半开始。”
“知道了,到时候我会去现场。”
招聘会开展得如火如荼,谢斯年也去了,一圈下来最终选择t娱,因为他从咨询处了解到如果有会德语且了解商务的人,在面试的时候会加分。
他学的就是金融,英语是最基本的要求,与此同时还会要求经管院的学生兼修二外。
谢斯年二外选修的正好是德语。
面试的人很多,一路筛选下来进入复试的只有十六个人,有一半都是南财大经管院的学生。
谢斯年收到复试通知的时候,人还在医院看望重病初醒的母亲。
李玲的鼻孔插着胃管,脸色苍白得可怕,明明也才四十出头的年纪,大半花白的头发让她看起来像六七十岁的老太。
她看着站在床边的儿子,气若游丝:“斯年,你爸是爱你的,你怎么能把他送去警局呢?你这是大不孝。”
谢安先前在医院门口闹事殴打谢斯年,被许萤瞧见,然后让人给送去警局,批评教育关了几天,出来后直接找上李玲。
这种话谢斯年已经听了二十几年,躺在病床上的女人,也就是他的亲生母亲,挨了几十年家暴,死活不肯离婚,死心塌地深爱自己的丈夫。
谢斯年已经麻木,“你好好养病,其他事别听、别管。”
“父子俩哪有隔夜仇,你爸他现在年纪大了,身体也……”
“我下午还要去公司面试,先走了,缺什么,想吃什么告诉护工。”
不等李玲说完,谢斯年已经漠然转身,恰好这时护工回来,他交代了几句,又拿手机转了一笔钱过去。
就像陈时礼说的,李玲供他读书不易,可他对自己的母亲却没有太深的感情,他能做的就是挣钱给她治病,给她养老。
再多的他也给不了。
下午两点半,t娱,人事部的面试厅。参加复试的人穿着正式,统一的职业装,男士西装,女士包臂裙。
谢斯年在休息室正襟危坐,旁边是同院不同系的一个男生。
“你好,我叫周杰。”
“你好。”谢斯年同他握手,言简意赅:“谢斯年。”
“原来你就是谢斯年?”对方显然知道他,笑道:“我朋友叫王晓,跟你一个导师,他经常和我说,他们师门里有个很厉害的人叫谢斯年,久仰久仰。”
“欸,不过你怎么来面试啊?按理来说陈导是我们学校人脉和资源最多的老师,他没直接给你安排工作吗?不应该吧,我朋友他已经拿到offer了。”
谢斯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,周杰笑脸盈盈,却远不如最开始那样友善。还没走出校园那座象牙塔,就有人初见社会上的端倪。
这时,有人推开门出来,身后跟着已经面试完的两人。
工作人员说:“周杰,谢斯年,进去面试。”
复试并非一对多,而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