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,陈家是住那栋独栋小院的,自从搬到这筒子楼,她只来过一次,而且那次还闹了不愉快,她压根就没留意陈家究竟住哪一间,只知道是二楼,要走长长的昏暗的走廊。

“姑娘,你找谁?”

一楼有个大娘买菜回来,就见林小溪站在墙角,左顾右盼的,不知所措的模样,就热心肠的上前询问。

林小溪回过神来,忙问,“婶子,我想找陈致远家。”

“哦,致远啊,他家就住二楼,你上去左边第四家就是他家了。”大娘手指着二楼说道。

林小溪感激道,“谢谢婶子。”

锁好自行车,她鼓起勇气上了二楼。

数着第四家,到了门口,轻轻扣起了门。

“晓禾吗?忘带东西了?”杨文秀听见敲门声,以为夏晓禾去而复返,毕竟这时候家里其他成员都在单位上班,能回来的只有夏晓禾。

哪知一开门,是个眼生的姑娘。

“你是?”

“婶子,是我,小溪。”林小溪看杨文秀 眼里的陌生,心底其实挺难过的。

“小溪?”杨文秀这才认出来,忙往屋里让,“来,进屋坐。”

“嗯。”杨文秀的热情,让林小溪心里好受了些。

她跟着进屋,四下一打量,觉着比六年前来的时候,家里要好许多。

那时候,大约陈家也才搬来不久,这屋子里显得逼仄、简陋还有杂乱。

现在被收拾的,虽然家具不多,但是整齐,干净,地板、窗台、桌椅都一尘不染的,沙发上还铺着漂亮的沙发盖布,一丝褶皱都没。

林小溪知道杨文秀有些洁癖,就没好往沙发上坐,怕坐乱了。

她坐凳子上。

杨文秀给倒了热水来。

“小溪,来,喝水。”

“谢谢婶子!”

“不客气。”杨文秀也坐到桌边,笑问,“我记得你以前跟我家致远是同学吧,那时候,你,还有另外几个同学,经常来家里玩。”

“是呢。”杨文秀喝了口热水,回道,“另外三个,一个叫赵和笙,一个叫耿铁军,一个叫江东升。”

“哦,是呢。”杨文秀点点头,其实名字她都不咋记得了。

只闲聊的问,“致远下乡过后,就叫赵和笙的来过几回,对了,其他人也都下乡了吗?”

“额。”林小溪微微愣了下,摇头,“其实我也不大清楚。”

她只是找赵和笙打听过陈致远的情况,对其他人她也好久没消息了。

“那你也是下乡才回来的吗?”杨文秀问。

林小溪神色一窒,忙道,“没,我没下乡。”

“哦,那你是听说致远回来,今天来找致远的吗?”杨文秀又问。

林小溪点头,“对,婶子,致远他不在家吧?”

“不在,从他回城之后,天天的在外忙,说是要攒钱。”杨文秀笑道。

其实对儿子这样的做法,若搁从前,她觉得是没苦找苦吃,他上大学有补贴,压根不需要去做活赚钱的。

可现在,经历了那么多,再加上陈父的开导,她也渐渐懂了。

年轻人,不怕吃苦,自力更生,十分难得。

尤其他成家有了媳妇儿,知道要靠自己照顾好自己的小家庭,更是难得,他们做父母的应该支持的。

林小溪觉得懂了,双手捧着杯子,有些激动的说,“婶子,我今天来就是为致远的事。”

“什么事?”杨文秀认真听着。

“是这样的。”林小溪将昨天两人的偶遇说了,之后才道,“我觉着给人送菜不是长久的活,也不赚钱。

所以,我向我爸举荐了他,我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