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唇齿开始源源不断地往外冒血。
放下手中的枪,路易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腕,语气间带上了几分责备的意味:“不要逼我对自己人下手,善后很麻烦的。”
虽然嘴里这样说着,眼看着士官被自己一枪毙命,轰然倒地,他的脸上却没有露出半分惋惜。
棋子一旦没了价值,或者沦作他人的把柄,那便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。
四周又重新归于寂静,士官当着他的面被杀害,鲜血溅了同伴满肩,青年的脸上却依旧面无表情,眼神也没有产生任何变化,仿佛并不清楚周围发生了什么。
双方正在空地前僵持不下,树林里忽然传来了一阵纷乱的脚步声。
满身泥尘的少年被几名士兵扭送着推出了丛林,脸颊也在抓捕的过程中挂了彩。
龙思图眼中满是惊慌失措,嘴里却仍在不死心地嚷嚷:“你们抓我干嘛,放开我——”
握着□□转身走到正在拼命挣扎的少年面前,路易将少年全身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,随即示意押送的士兵摁住少年的手,五指张开送到了自己面前。
用苍白的手指摩挲了一遍少年掌心的纹路,他当着青年的面,抬起枪|口,对准了少年的掌心。
在之前的调查中,他已经对这名少年的基本情况和个人喜好了解地一清二楚。
意识到面前的白发男人想要干什么,龙思图脸上顿时大惊失色,嘴唇抖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:“不,不行——”
应晚意识到,路易这一番举动,是在专门针对自己。
这人仍然没有停止对自己的试探。
他一定是从哪里听到了自己视力已经恢复的传言,不相信自己仍然还在是个瞎子,想要让自己主动露出马脚。
刚才的那名士兵和他素不相识,所以并没有露出破绽,但少年却是他认识的人。
路易手中握着一道无形的鞭子,正朝着自己的脊背狠狠挥落。
即便这样,你还能置身事外,无动于衷吗?
正当应晚还没想好要如何制止的时候,他忽然听到龙思图这小子激动地嚎了一声,惊起林间无数飞鸟。
“别动我的手,求你!”
龙思图把头摇得像拨浪鼓,听起来快要哭了,“我以后还要画画,还要考美术学院的,不能就这么废了——”
少年急促的恳求声传入了所有人的耳朵,却也给应晚找到了一个充足的理由。
听见少年所说的话,路易看到盲人青年抿了抿唇,脸上的神情渐渐凝滞起来。
他听到青年淡淡对自己开口:“放开他。”
空气中传来压动扳机的声音,路易勾起唇角:“废了手脚以后干什么都方便,不是吗?”
“你们不是还带了一批人走吗?”青年撑着盲杖,往前缓缓走了一步,“不是只有他一个实验体。”
路易也跟着往前走了一步,和青年面对面站在一起,中间仅仅隔着半步之遥。
“提起其他人,我倒是想起来了。”
凑到青年耳边,他不缓不慢地开了口:“你知道我和塔利有什么不同吗?”
没等面前人出声,他就继续接着说道:“那个贱|种是个敢说不敢做的怂货,我不是。”
“比起你,这些人留下来的作用微乎其微。”路易笑得有些懒散,“如果这次又让你跑了,我要是心情一不好,让那架飞机在空中爆|炸了,还得接受锡隆府尹的质询,你说是不是?”
他这是在旁敲侧击地告诉眼前人,即使杀死整驾飞机上的人,他也不过就是走个形式而已,第七警区的人不敢拿他怎么样。
“比起那些人的命,我还是比较看重你一点。”他说,“所以你要顺着我的意啊,001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