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
艾比望了他一眼, 对菲尔说：“我已经有了新的同伴, 现在这样就挺好。谢谢您的好意。”

向前走了几步，她还是忍不住回头补充道：“您如果有话要问莉娜大人的话, 最好抓紧时间。”

“什么意思？”

“虽然我很想一直追随着她的脚步。但她不会停留在一个地方。她之后要去哪里, 我也不知道。”

在颠倒如黑夜的白昼中，城市中央升腾起一束明亮的光线，这突兀的光芒瞬间吸引了人们的视线。

“神说，要有光, 于是就有了光。”

轻灵的声音自云层间、屋檐下、花丛中传出，又轻又近，仿佛恋人耳畔的絮语。

黑暗中的光束徐徐展开，扩展成天空中巨大的幕布。

在光幕中出现的身影逐渐清晰, 包裹着纤细身姿的黑色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，兜帽遮住大半张脸。她的左手捧着装帧精美的祈祷书，右手执着沾血的白银权杖, 低声地念诵祷词：

“晨曦间居住着我们伟大的光明神。祂带来了白昼和黎明, 也带来了安全和劳作。”

“祂庇护着光明的子民, 驱散黑暗的力量。”

“在光明的见证下，我们审判恶魔。”

在数千人的注视下，她停了下来。她松开手，任凭摊开祈祷书掉在脚下的血泊中。

而风仍然在吹拂，书页翻动，发出哗啦啦的声响。

她拿起权杖，口中的话语清晰、平静，如同一块块被敲碎的冰。

她说：“无所不能的裁判所，他们审判贫弱者、穷苦者、不信神者，他们以赎罪的名义骗取财物，以审查的名义掠夺资产，以净化的名义侮辱妇女，以诛杀恶魔的名义残害无辜、屠戮异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