淡淡的血腥味在舌尖弥漫，但不同于被银钉刺穿手掌的剧痛，他在流血的痛苦中品尝到蜜糖的甘甜。而一旁的烛台火光摇曳，不知是谁的手臂碰倒了烛台，灼热的烛泪落在泽维尔的小臂上，而在令人溺毙的甜蜜拥吻中，他对此恍然不觉。

“我爱你，泽维尔。”近在咫尺的告白絮语如毒蛇吐出的红信在耳边嘶鸣。

“我也爱你。”

“我爱你，玛利亚。”他如此重复道，好像是在帮自己做确认。

随即，在深沉的黑暗中，出现了一丝光明。

刚开始他以为那是幻觉，但很快，玛利亚的脸清晰地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，泽维尔用手指细细描摹过她温柔而不失锋利的眉骨，这才确认自己所看到的的确是真实，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玛利亚，像是要记住关于她的全部细节，以免这突然复原的视力只是短暂的恩典。

“我看见你了。”他说。

“您的头发也恢复了。我想，你的力量很快也会恢复，恭喜你，圣子大人。”

被提醒了更大的可能，欣喜万分的泽维尔没有留意玛利亚对他的称呼。他想到的是重回权力的巅峰，让背叛他的人匍匐在他的脚下。

当然，他也没有忘记这个在困境中始终陪伴着他的女人。

“我会和你一起分享权力、财富和荣光。”圣子慨然允诺。

“我很期待那一天。”随即，她像一个热恋中的少女般提出请求：“但现在我更想继续刚才的吻。”说着，她的掌心贴在了他的胸膛。

泽维尔原本对人与人之间的接触十分反感，但刚才的吻感觉很好，况且他现在重见光明，心情绝佳，因此也欣然应允。

玛利亚露出了甜蜜而期待的笑容。

她的脸逐渐贴近，手指抓皱了他的衣服。

下一秒，泽维尔没有等到他期待的，再一次的拥吻。

玛利亚的手穿过了他的胸膛，脸上甜蜜的笑容因为沾染鲜血而变得疯狂。

她站了起来，凝视着手中仍在跳动的心脏，然后好奇眨了眨眼，看向躺在染血皮毛中的泽维尔：“原来您真的有有种东西啊？”

“那么，让我来聆听您真正的心声吧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泽维尔痛苦地质问。

明明一起度过了最艰难的岁月，明明熬过了如此漫长的单恋，明明捱过了残酷的追捕，经历了分别、伤痛和重逢，他们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，可以重新回到生活的正轨，共享无上的荣耀和权力……

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，她要放弃苦苦等待的爱怜和垂手可得的荣光，以如此酷烈的方式背叛自己？

没错，这是彻头彻尾的背叛，它比其他任何人的背叛都更惨重，也更无理、更荒唐，给他的伤害也最深。

他需要答案。

他必须弄清楚这究竟是为什么。

而在他模糊的视线中，玛利旧时光整理，欢迎加入我们，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。亚的躯体也开始消散如同被风吹过的砂砾。

玛利亚跪倒在地。

另一只手好不费力地从她消失的手掌中拿过了泽维尔的心。她黑紫色的裙裾在名贵的地毯上摇曳，随后翩然一转，消失无踪。只留下白袍被染成绯色的泽维尔和眼中不再有光彩的玛利亚。

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，泽维尔还是缓慢地站了起来，走向玛利亚。

久别重逢的光元素欢呼地涌向他，在他的身旁连缀成一片闪烁的微光。

泽维尔抬起手：“神术封禁。”

作者有话说：

标题和摘要来自茨维塔耶娃的诗句：比恶更恶，比锐利更锐利，你打哪个岛屿上给载来？

“才能变成琥珀，变成可以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