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玻璃酒瓶子在手边,生死简单。
瘦子看她就那么坐着,以为她还在叛逆,“门我可打开了,你再不走,别怪我反悔。
“其实我小时候,也挺帅一小孩儿,要不是叛逆不听话,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地步,还卖孩子呢。
“我弟也你这么大,他跟我妈都不愿意见我了,反正……我没卖过人,但也说不准,你要以后还到处跑,被别人抓住,不如今天让我们卖了,还能再多混两天。”
“说了我不是离家……”
“嘁,都说自己没有,我还不知道。”男人一巴掌拍林黛玉脑袋上。
林黛玉连忙拿出瓶子来挡,那一下拍得嘭嘭声响。瘦子的手撞得生疼。
“嘶,那你快点儿。”瘦子赶她快走。
林黛玉没有动,“嘘——”她将手放在唇边,示意他噤声。
她醉时很容易笑,恰逢心情不佳,笑也看起来委屈。
瘦子不由自主静下来,听清外面有什么声音。他连忙将门一关,朝林黛玉摆手。
“千万别说我来过!”他一边说一边猫着腰往里面的架子后头走。
“嗬!”他脚下踢中一个胖球,“你怎么在这儿!”他压低了声音。
“我看看犯人怎么样了,毕竟,毕竟是要卖大价钱的。”
“那你躲什么啊?”
“我……我看看你来干嘛?你来干嘛?”
“我看这小孩好像学习成绩不错,我想让她给我补补数学。你懂什么!”
“咳咳。”林黛玉轻声咳嗽起来,两人不再吱声。
从门外传来诡异的嗒嗒声。
随着大门再一次打开,林黛玉才确定既不是拐杖也不是雨伞,而是靴子跟的巨响。
她本还以为是图人间清净,现在她怀疑这位‘大哥’的耳塞就是因为自己鞋子太吵。
“咳咳。”他好像也被传染了,跟着虚攥起拳咳嗽了两声。
“你好。”林黛玉心想,她不会还告诉我,要放我走吧?
“我现在要把你卖了,你自己把自己捆上吧。”一捆绳子扔到面前。
林黛玉一片茫然。
“快点,再过会儿警察就该来了,我们九点前要收工的。我早提议应该下个九点关门的禁令,免得他们辛苦巡逻,直接关门就好。”似乎按正常时间营业才是他做出的最大妥协。
“你要我和你走?何不自己绑上自己,我也会乖乖和你走。”
这小孩讲话,听得人血压升高。
他沮丧地拿回了绳子,绕在自己手上。听说小孩就是要哄骗才能听话,怎么会这样。
“那跟着我走。”
两个人蹲在角落疯狂朝林黛玉摇头。
先出去再说,林黛玉想。
她拾级而上,发现酒库在这间餐厅的负一层,而从一层楼梯再往上,是他们送她下来的地方。
和二楼的干净整洁完全不同,一层整个大厅灰突突的,拥有斑驳的墙壁,老旧的桌椅。杏白色圆桌怎么看都不像新的,另一边沙发与玻璃桌也有了一些划痕,再往前,有宽阔的长吧台和大片空地,外加一个舞台。
阔大的空间,空无一人。
是还没营业吗?林黛玉好奇,即将走到门口时,在背对着她的椅子里,她看到了一个黑发男人,手边只有一杯酒。
这里这么冷清,是这城中人少么?
她跟随他走到门口,看到间隔不远巷口拐角处的店家门庭若市。就连对门的蛋糕店,也好歹有零星几个顾客。
男人指着门口的白色汽车,“先坐。”
这个位置,林黛玉只要往前跑就是了,但她不知道是不是整条街都和他们沆瀣一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