店门外,菠萝包和法棍嚷着晚间吃章鱼烧,开一瓶香槟庆祝。
林黛玉从没吃过章鱼烧,眼睛也亮起来。
他们拿一天饭钱,修了一下胶带粘着的玻璃大门。
“牌子终于可以换了。”林黛玉神清气爽,别里科夫一听这话,几乎像被踩了尾巴。
“你要换牌子?”
“可以换了吗?”林黛玉只好转向别里科夫,认真问他。
法棍与菠萝包两人也露出赞同的神情,他们至今读不出来这个店名,太痛苦了。
“那应该叫什么?”别里科夫不大开心。
“三周。”菠萝包出主意,“我上次看见一间酒吧叫‘一天’呢,好酷。”
“这什么不吉利的名儿。”法棍直说不行。
“那有什么办法,现在咱们这个情况,除非发生奇迹,不然还是要在三周后关门吧。命保住就很不错了。”菠萝包不服气。
余下两人听了,也默不作声。
尽管白小姐买了很多酒,但那么大的数额,实际连酒库里的三分之一不到。他们还剩下的,只有三周了。三周之后,说不定身首异处,这店当然也是别人的了。
“那就叫奇迹。”林黛玉说。为花落流泪,月缺怅然,是因着欣赏世间风流,与花月一身。但也从不吝为落花付一段情,亦常期待赴圆月之约。忧心迷惘时时有,却未必是放弃相信奇迹的理由。
“嗯,你高兴就好。”竟是别里科夫先同意,他认为自己是拿人手短,林黛玉就算说叫“三个礼拜后我们集体离开并许愿来生再不卖酒”酒吧,他估计也没有异议。但叫“美女”“帅哥”之类的名字,绝对不行就是了。
余下两人也回了神,连连点头同意。甚至喜欢起这个名字了。
牌匾只能去订做个新的。他们将拆下来的玻璃换到灯箱上,只需要将写了字的纸贴在玻璃罩子里,就能省下一笔换灯箱的钱。
“我去借大一点儿的笔!”菠萝包兴冲冲去了。
林黛玉拿着他找来的彩纸、一支毛笔与小瓶子、小碟子。
险些将墨汁洒了一身的林黛玉感叹着现代人的先进,拿出毛笔试了一试。
“你拿的什么?这让人怎么写字。”法棍问菠萝包。
本该是记号笔跟小刷子的,没想到葡萄老板装的是毛笔和墨。
“借错了!哪知道老头儿这么有文化,我再去问问。”菠萝包想收走那些工具,要拿去换掉。
却发现纸上已经写好了“奇迹”两个字。
与招牌要用的英文不同,两个汉字铁画银钩,林黛玉为了写得大些,特意花了些力气。
“现在,小学就要学书法了,对吧?”法棍盯着那一幅字,左看右看,跟豆老板办公室里一百万日元的那一幅没什么差别,甚至还要酷一些。
“你说我们现在送她去比赛,是不是可以拿到那个电饭锅大奖?”
菠萝包直到把灯箱钉在了小巷外酒吧街的墙上,还在感叹他们家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孩子。
上面“前方20处”的字迹也来自林黛玉。小指示牌一挂上去,就来了些客人。
尽管还是有畏惧恶势力流言的顾客,只因为瞥到一眼别里科夫的墨镜就不敢进门。哪怕别里科夫已经做出了最大妥协。
他现在在用奇怪的单片墨镜,看起来更不像什么善男信女了。
但实际顾客还是多了一倍不止,收工的时间也晚很多。
“不是说晚间吃章鱼烧?”林黛玉提醒。
“抱歉,隔壁的小摊已经全卖完了。”法棍也很遗憾,咂咂嘴,“明天早点儿。”
林黛玉提不出什么异议。她其实也没有很多期待,她最近的胃口不大好。这里吃饭虽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