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意味。想来那老侍人专司此职,心如明镜似的,必然是瞧出他的心思了,只是不曾拆穿而已。当真是让人看笑话,害臊得厉害。
而此刻,他坐在赫连姝的怀里,一下就想起当年情景来,“闺房之趣”,这四个字用在他与她之间,仿佛格外不对劲儿。
令人只想躲到屋外去,让冷风将脸上的热意敷一敷。
“你做什么?”他轻声道,“不要乱来。”
身后的人就笑了一声,声音极近,就在他的耳朵后面,烫得他耳尖都发起热来。
“可以啊,现在都敢教训本王了。”
带着分明的调侃和轻佻,令他越发无所适从,仿佛将他脑海里方才闪过的念头坐实了一样。
他只能假作没听出她话里的意味,一边重新伸手去取茶壶,以作掩饰,一边道:“我替你添些茶吧。”
手刚挨上去,却轻轻地吸了一口气,立刻又松开了。
陶壶在桌上磕碰了一下,“当啷”一声响。
“怎么了?”赫连姝开口问。
他将手收回来,往衣袖底下藏了藏,没说话。
刚才他预备替她倒茶时,一下被她揽到腿上坐着,手上不稳,将茶壶摔落了回去。里头的茶水装得满,从口上泼出来些许。
此刻没防备,骤然摸上去,就让烫了一下。
但总归是没什么要紧的,不过针尖大的小事,没必要拿出来同她说。
下一刻,手却忽然被握住了。
“你……”他扭过头去,怔怔地看着她。
她只在他指尖上摸了一下,眼角眯了一眯,显然是摸到了那一点水迹,开口说话的时候,却也没显得多体贴。
“别瞎动,”她道,“本王喝茶不用你伺候。”
说着,又将他看了一眼。
“你这娇生惯养的小皇子,事做不了几件,没的还给本王添乱。”
崔冉觉得,他大约是在她身边久了,成天让她拿话讥来讽去的,脑袋都变得不大灵光。
要是在从前,有人这样同他说话,哪怕他明面上不露声色,心底里必定也要置一会儿的气,往后都不愿意搭理这人,觉得十分的没有意思。
然而此刻,他分明是让她给说了,心底里却有一处偏还觉得……
有那么些受用。
他为自己的这般念头颇感不齿,也不同她再说,只在她腿上动了动,低声道:“放我下来。”
她却哪里像是会听他支使的。
非但不放,反而将双膝向上抬了一抬,手上稍一使劲儿,他反倒顺着力道,越发滑向她身前,一下紧紧地倚在了她的怀里。
他忍不住挣扎了几下,很想斥她无赖。
然而还没开口,忽地一下僵住,半点也不敢动了。
“干嘛?”这人贴在他耳边,轻轻地吹了一口气,“突然想通了?”
他被耳后那一阵酥痒惹得颤了一下,身子僵得直挺挺的,一个字也不说,更不看她,只是红云从颈上一直爬到脸颊。
他终究是个男子。
若只是让她抱在腿上,虽说是羞人了些,大抵倒还没有妨碍。可是他方才为了脱身,颇费了一些挣扎。
冬日里虽冷,屋子里却烧着炭火,人穿的并不很多,都是易于活动的家常衣裳,连棉也不夹。他坐在她腿上,也只隔着薄薄衣料,几番磨蹭之下,就难免有些……
他耳垂红得都快烧起来了,喉头无声地滑动了一下,手无助地攥成了拳。
从前教导的老侍人说过,男子的身子生来就敏感些,但他们这样出身皇家的人,不可学民间男子放浪嬉笑的做派,叫人看轻了去。哪怕是身上热意起来了,也不该让妻主看出了端倪来,更不能主动开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