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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声,“谁敢多话,本王收拾他们。”

他听着,越发忍着笑意摇头。

这哪里还像皇族,活脱脱一个山匪。

“也没有疼得那样厉害。”他温声道,“你扶着我,慢慢地走就是了,好不好?”

赫连姝瞧着像是猛地噎了一下。即便隔着夜色,他也能看见她脸上的不自在。

她竟是偏开了脸去,飞快地舔了一下嘴唇,才粗声道:“就你规矩多。”

话虽如此,却并不如往日里趾高气昂嫌弃他的模样,反倒更像是拿他半点办法也没有,只能小声嘀咕几句,以全她放不下的自尊心。

崔冉无声地笑了笑,也不接她话,只当真让她搀着,慢慢地往宫门外面走。

索性,路程倒算不上远。只是到得门外时,不见马车,只有孤零零的一匹马,立在寒风里,也像是知道冷似的,不停蹬踏着蹄子。

见得他们近前,呼哧呼哧地喘了两声,鼻子里喷出来的都是白气。

崔冉瞧着,也不由得出了一瞬的神。

赫连姝就是骑着这样一匹马,从城北的练兵场一路赶回来的。她必定是跑得很急,才能在大冷的天里,顶着一头的汗珠进门。

他心底突地跳了一下,眨了眨眼,才将眼底的那一点热意忍了下去。

这当口,他竟还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。他想,她的这匹马,每每与他相逢,好像多半不是什么好事,此番又是为了他,辛苦卖命,一路疾跑。也不知道往后相见,会不会越发的不待见他。

这样想着,还忍不住轻笑了一笑。

就听身边人问:“笑什么,干站着不怕冻?”

还是往日里不讽他两句就难受的做派,语调却终究是软了许多。

他摇摇头,望着眼前的高头大马,“我不会骑。”

赫连姝便听得有些发笑了。

“本王知道。”

崔冉看了看她,向后退了半步。

眼前人的嘴角便垮了一垮,“本王看起来,这样不可靠?”

他轻轻咬住了下唇,才没允许笑意露出来,只半低着头,以沉默相对,将答案留给她去揣摩。

他并没有忘记,初次相见时,她是怎么不管不顾,扯着他的手臂将他拉上马的。哪怕如今想起来,仍旧觉得隐隐作痛,令人胆寒。

那时候的她,当真是脾气既坏,手脚又重,大约是觉得,肯留他一条性命已经是她慈悲,全然没有将他当做一回事的。

自然,在从前,他是半分也不敢抱怨,更不能与她计较的。

可是如今,那不是不同了吗。

他埋着头,只不理她,就见她的神色逐渐无奈,带着几分认命一般的丧气。

“知道了。”她闷声道,“这次不疼,行不行?”

他的唇角飞快地上扬了一下,又觉得不好意思似的,赶紧咬着唇角收回来。这才肯向她点了点头,算作答应。

他听见赫连姝轻叹了一口气,近前一步,双手将他腰上抱住,只轻轻向上一托。他都不觉得她用了多少力气,就被稳稳放在了马上。

身下的马大约知道他不是主人,甩了甩头,打了个响鼻。

他心底里还是有些怕的,正忙着要去抱马脖子,身后窸窣一声响,赫连姝已经轻轻巧巧翻身上马,坐在他的身后,双手绕过他握住缰绳,顺势将他揽进怀里。

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,随着她抬起双臂,她的斗篷也跟着敞开,几乎将他半个身子裹进去。

她身上暖热,紧贴着他的后心。他虽没有回头看她,却能感受到她的鼻息微微粗重,落在他的颈间,一阵阵酥痒。

出门前兰因说的话果然没错,天上已经开始飘小雪了,落在他的衣襟上,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