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忙不迭地磕头,“都是我脑子笨,求殿下莫要动气。”

赫连姝看了看他,脸色不咸不淡的。

“这话说着,你自己信吗?”

崔冉眼看着那少年脸色发白,手心里就沁了汗。

眼瞧情形不好,他却也不能强闯出去,道是这少年胡言乱语,将罪过全揽回自己身上。谎已经撒到了赫连姝跟前,不论怎样,都是个罪。

这时候,那沉默了许久的郎中,却忽地出了声。

“可不是吗,小人也觉得,当真是无巧不成书。”她道,“那日里我被央去,替他们看一看诊,正遇上这小娃娃求我。我一想,也是要往县衙跑一趟,一时发好心,便给应下来了。”

她连连摇头叹气,“要是知道惹出这样大的祸事,我说什么也不趟这样的浑水。”

赫连姝瞧着她,像是有些想发笑。

“你这个城里独一份儿的郎中,一天是有二十四个时辰吧。县衙里这个没用的要你治,军中那些军医治不了的也得你瞧,你倒还有工夫去给这些没钱的男人看诊。”

她道:“本王竟没瞧出来,你才是个活菩萨。”

那郎中在她说话的当口,飞快瞟一眼崔冉,目光复杂难言。崔冉与她视线相对,也没意料自己给她添了这样大的麻烦,她竟还肯帮他,极是惭愧。

她倒是收回眼神去,仍是那天替他看诊的模样,一张脸仿佛枯树皮,微微带两分笑,亦像是冻木了,笑不大起来似的。

只讷讷道:“殿下折煞小人了,也是让他们求得没办法。”

赫连姝冷冷瞧着他们,唇角抿成一线。

崔冉心惊胆战地望着她,良久,见她忽地一个转身,裙角掀起一阵风似的,悚然作响。她回过身来,双目只盯着他,阴沉得怕人。

“下去。”

身后两人怔了怔,亦不敢言,只得收拾起身退下去。

崔冉坐在床头,静等着她要拿他如何处置。

手上却蓦地一松。系在床架子上的结让她给挑了,他的手腕解了束缚,陡然落下来,摔在床上。

被捆了大半天的人,早已脱了力,此刻骤然解开,血猛地往勒痕处涌,反倒是比先前疼得更厉害,且添了一份难耐的酸麻,惹得他“啊”一声低呼出来。

赫连姝瞧着他眉头紧蹙的模样,淡淡扯了扯嘴角,算是在笑。

“你的人缘倒好,”她道,“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人,也肯上赶着救你。”

他抱着疼痛的双臂,只不敢同她说话。

经了县令一事,他也算看明白些了,赫连姝是粗鄙蛮夷,但并非没有头脑。他也不知这静王府的孙儿和郎中,如何会赶来替他扯谎,他只心里害怕,这谎并瞒不了她。

他这厢心慌得厉害,眼前人却忽地将这个话题作罢了。

她只抬起手来,极自在从容,竟是一下扯了自己的外裙,便向着床边坐下来。

“你要做什么?”崔冉立时便急了。

她扭头看他一眼,仿佛这话问得很是好笑。

“本王的屋子都快烧没了,不睡这里,睡哪儿?”她说着,还向地上努了努嘴,“要是睡不惯,还像军帐里那样,你到地上另睡去。”

他望了一眼,便语塞。

大帐里的地上其实并不冷,地毯铺得厚厚的,帐子外头也是密实的毛毡,门帘一放,半点风都进不来。但眼前的地面不同,要是躺上一夜,怕是明天连郎中都不必请了。

他无措的当口,赫连姝已经在床上躺下来,拿眼角斜着他,“不睡就下去。”

他犹豫了片刻,终是一咬牙,和衣在她身边一躺。心里只道,昨夜也睡了,今日又有什么过不去的。

刚迫使自己闭了眼,却只觉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