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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不吉利来。上面沾的尽是污血,因赫连姝毫不避讳,拿手去握,此刻她掌心里也染得都是,狰狞怕人。

血腥气扑面,令人欲呕。

他控制不住地又向后退了退,脸色苍白,“是,是我的。”

赫连姝望着他的脸,半晌,轻轻点点头,“嗯,这破鸟,确实是你们陈国皇室的东西。”

他说不出话来,只低着头,极力摆出恭顺模样。

“谁给你的?”

她问话的语气像是漫不经心,崔冉身上却一阵阵地冷,只想将自己整个身子缩起来,遁进地里去,好逃脱她此刻注视。

他克制着声音里的颤抖,低声道:“忘了,我很小的时候便有了,想来总归不是我母皇,便是父后吧。”

四下里又是沉默,只有寒风卷过枯枝头的动静,却不曾将血腥气刮散半分,反倒阵阵往人的鼻端涌,惹得人一阵反胃。

然后,他才听眼前的人轻声笑起来。

“你不老实。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本王只道,这县令花花肠子多,我不耐烦得很,所以杀了她。却没想到,原来这个看着胆小的小皇子,也是个撒谎惯了的。”

她抬眼望过来,面上虽是笑着,眼底却冷得让人害怕。

“本王觉得,刚才救你,好像是救错了。”

崔冉的腿忽然就软得厉害,他仍想往后退,却险些将自己给绊了,踉跄了一下,撞在身后的墙上,才算是勉强没有跌下去。

赫连姝似笑非笑地望着他,一手握着玉佩,一手仍提着刀,刀尖上不断滴落的鲜血,汇进地上的血泊里,浑然一体。

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刀上瞟,喉头忍不住就滑动了一下。

她杀人时仿佛从不费多余的力气,总是一刀毙命,当胸而过,做她刀下鬼的人断气后许久,她刀上的血也淌不完似的。

她瞧见了他的神色,仿佛得意似的,还将手中刀扬了一扬,刃上的寒光便更令人胆怯。

崔冉反手扶住身后的墙,极力昂着头,“我不知道你说什么。”

“哦?是吗?”

“怎,怎么了?”

眼前人一挑眉,像是见了什么极有意思的情景,话音里带了两分愉快。眸子却暗沉沉的,像是欲扑食的猛兽,尚有闲心欣赏猎物挣扎做无用功。

“看在你在本王身边睡过的份上,”她转了转脖颈,“本王给你一个反悔的机会。”

崔冉再不敢说话了。

他只瑟缩着靠在墙边,忍着喉头哽得生疼,不愿让哭腔涌上来。

对面把这看作了是他服软,低笑了两声,忽地轻叹了一口气。

“说你蠢吧,你还不信。”她道,“就你从前那一身破破烂烂的,身上有点什么能藏得住?哦,对了。”

她扬了扬唇角,“你晕过去的那一日,是本王抱你走的。”

他紧咬着下唇,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。

“你那小侍人替你换衣裳的时候,你身上有些什么,他都一五一十地来禀报过本王,半点疏漏也不敢有。你身上小到一颗痣,大到一道疤,本王全都知道。”她笑得透着邪气,“还有什么想说的吗?”

“你,你……”

崔冉脸色雪白,偏只有眼尾通红,也不知是怕得还是羞得,好像上好的宣纸上落了一滴红墨,沾着水汽,沿着纹路洇开了去。

然后就瞧着眼前人的脸色骤然转冷。

“说,是怎么来的。”

他闭了闭眼,手藏在身后,紧紧地攥着,指甲刻进自己掌心。

是他疏忽了。

那日里他收到郎中托来的东西,荷包他敢压在被褥底下,横竖形制是最最寻常的,平民百姓常用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