拒绝的,但距离零点不到一小时,一个人,总有些孤单落寞。
周远峥带她上了国航的实验楼,实验楼门没锁,因为有假期留校的学生会来做实验,这是国航最高的一栋楼,整整十一层。
一楼大厅有兼职守夜的学生,周远峥出示了学生证,对方放他们进去。
电梯指示灯一顿一闪,孟影插着卫衣口袋,“你要带我去哪?”
周远峥睨她,“去了不就知道了,又不会害你。”
电梯门打开,他率先走进去,门外的孟影有些犹豫,迟迟迈不动步子。
电梯里的周远峥挑了下眉,“我要是想对你做什么,在病房就做了。”
她走进去,身后的周远峥伸手按下十一数字键,电梯开始缓缓运行,呼呼的机械音在逼仄的环境下听得有些空耳。
顶楼风更大,走一步都费劲,孟影头发贴着脸颊,眼睛被灌得直流泪,“你带我来天台吹风?”
周远峥低头看了下手腕,“再等十分钟。”
十一点五十了。
高楼之上,视野挺阔,从这个方位可以看到国航外宽大的河流,绕着围墙蜿蜒绵亘,江畔的路灯投下细碎的灯光,湖面波光粼粼。
长河将他们与繁华的cbd隔开,对岸灯火通明,彻夜不眠,而这里,此刻寂静空荡。
“那里是北京市新开发的高新技术区。”
周远峥手搭着栏杆,偏头看着孟影,“据说我们这个专业的优秀毕业生之后都会被送进去。”
孟影回望他:“你不想吗?”
周远峥没答。
他不知道什么叫想,也不知道什么叫不想。
孟影:“走进去,世人敬仰,也是为国家建设的功臣了。”
周远峥看着她:“是吗?”
“你当初来这里,就应该是奔着这个目标去的,那里是目标,也是归宿。”
这话说的有点长远。
“那你呢?”
孟影没多想,“我也只会做我自己喜欢的事。”
喜欢的事,他仔仔细细品味这几个字,人喜欢的事不就是翱翔吗,如果没有世俗的羁绊,谁都想做自己喜欢的事。
“孟影,”周远峥突然叫她。
“还有一分钟,就是新的一年了。”
时间在倒数,从这里望过去,江岸那一侧也聚集了不少人,老城区不准放烟花,这里城郊没有规定,很多人手里拿着细细的烟花棒,碎金一样在手里绽放。
江畔的嘈杂越来越大,人声从混乱到和谐,齐心协力倒数:
“三十”
“二十九”
……
“十”
“九”
“八”
“七”
……
“三”
“二”
“一”
“新年快乐!”
一瞬间,江畔升腾怒燃的烟花,红的蓝的黄的,齐齐在空中绽放。
巨大的篇幅驱散了半个黑夜,光亮浸透眼底,伴随人群一起,一阵又一阵的欢呼。
口袋里的手机也在震动,全是好友定时群发的新年祝福。
实验楼里的学生也全部聚集到了楼底,观望着远处江岸的烟花,赞叹而艳羡。
孟影有些全身发热,烟花一批接着一批,爆炸声不绝于耳,头顶的天空被镶了碎金,染了颜料,此刻一股脑倾泄在头顶的夜空。
孟影右手腕处有三个菱形伤口,是小学放仙女棒不当被灼伤的,伤口极深,到现在都留着明显的疤痕。
可那是过年留下的伤口,总觉得具有非比寻常的意义,每年元旦,她都是跟家人一起过,这是在异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