蹰惶恐，生怕从陶慈嘴里听到任何有关拒绝的话。

姜苑博快忍不住泪目：“好浪漫，好感动。”

程夜南睨他：“看看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，瞧着啊，跟我学，”

他张嘴起哄，还跟着打拍：“答应他！答应他！答应他！”

“啪”一声，节能灯被陶慈按开，昏黄暧昧的光线瞬间驱散。

她重新走到谈颂面前，目光越过他直直看向后面的周远峥，意识到她的视线，周远峥把目光挪向窗外，避开她传达的信息。

“那个谈颂，其实我……我一开始就觉得咱们应该当朋友，可能进展太快，让我有些……”

在求偶这种事上，同性之间有极敏感的直觉，就算谈颂再迟钝，也读懂了陶慈眼里的意思。

他慢慢把手收回去，信封塞回口袋。

“你不同意也没关系。”

“对不起，谈颂。”

“等一下，”谈颂出声道：“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。”

整个清吧此刻都是安静的，歌手也停了音乐，所有人都尽力降低存在感。

“从我们开始聊的时候你就一直在打听我的生活，但是我知道你不是对我感兴趣，是对我身边的人感兴趣，我说我的事情，你总是回答敷衍，但我说到别人，你就一再追问，不是我感觉不出来，只是不愿意承认，不愿意承认自己其实挺差劲，压根讨不到喜欢的女孩欢心，之前一直是我在欺骗自己，现在也算明白过来，不怪你，是我自己的问题，对吗？”

他说的别人正是周远峥，他谈颂是二了点但又不是傻子，表白前，永远在欺骗自己。人总是这样，遇到真正的拒绝后，才愿意去直面事实。

陶慈没说话，两人长久沉默了会。

这种僵持已经代表她的回答，谈颂抬手点开手机，删了陶慈的联系方式，“好了，以后不打扰你。”

“谈颂——”陶慈有些慌。

作为话内音的周远峥不知道去了哪里，谈颂收起手机，背过身转身朝外走，独留程夜南和姜苑博安慰陶慈。

程夜南：“陶慈同学你别担心，虽然我们一个宿舍有两个兄弟都被女人伤害了，但这不怪你。”

姜苑博：“拒绝是你的权利，真正黑心的只有孟影。”

好好的表白宴最终不欢而散，程夜南和姜苑博送陶慈回了宿舍楼下，人走到大门里，他俩才转身往回走。

顶着雨，陶慈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出来，隔着一段距离，她喊：“周远峥回来的时候麻烦通知我一下。”

两人面面相觑，勉强点了头。

原本的毛毛雨已经越下越大，谈颂和陶慈说话的时候，周远峥就悄无声息的不知道去了哪，至于谈颂，表白失败出去后也没直接回寝室。

宿舍此刻只有程夜南和姜苑博两个人，窗外雨声由小变大，噼噼啪啪敲打着窗沿。

雨帘在漆黑色的夜幕下，点燃人心中的不安。

姜苑博：“他妈的，周哥不会羞愧难当跑出去自杀了吧？又被骗又搅了兄弟告白的，虽然他活着已经没了意义，但他还是我兄弟啊。”

程夜南赞同道，“没错，虽然他没发挥什么实质性作用，但我希望他能有点自知之明，不要让兄弟伤心，至于谈颂那小子，不至于这就想不开吧？”

难受归难受，但生活还是要好好过，没多久，谈颂顶着一头雨一言不发的回了寝室，他少有这么低气压的时候，弄得程夜南都不太敢说话。

两人隔空对着口型：怎么办？

姜苑博：我也不知道？他就这么干坐着，怪吓人的。

安静的宿舍陡然“砰”一声，门被从外推开，风灌进来，周远峥提着一包烤串，衣服大半湿，雨水顺着发茬往衣领里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