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4点,林壑予独自走出时光荏苒,推开门的那一刹那,太阳换到东边,时间回到朝气蓬勃的8点。玻璃门合上,他回头看向熟悉的位置,易时的身影消失不见,仅仅一门之隔,却是隔开两个世界。
易时独自回到海靖,北方的冬夜寒气逼人,他回到林壑予家里,屋子里没有供暖,空气冰冷凝滞,没了对话和交谈的声音,白炽灯散发的光打到哪里都像是蒙了一层寒霜,孤寂又清冷。
真是给惯坏了啊,林壑予才刚刚离开,他就已经开始想念。易时一个人窝在被子里,从口袋里摸出那个一百元折的心连心,放在枕头下面安心地入睡。
———
[11/29,07:25,海靖市]
易时换上女装戴好口罩,在老城区的小路边上找到一间写有美容美发的小红房,拉开玻璃门。
“有什么事儿啊?大清早的……”老板娘身穿花睡衣脚踩凉拖鞋,扭着腰出来迎客。易时瞄一眼,没错,正是吴霞,林二德的那个姘头。
众所周知点着这种暧昧小粉灯的地方都不是正经场所,常客皆是附近的中老年男人,难得有年轻姑娘会找上门来,吴霞疑惑不已:“妹子,你找谁?”
“不找谁,想住两天。”易时走进去,拉上玻璃门,“价格你定,别太离谱就行。”
“住两天?咱们这儿又不是民宿酒店,”吴霞摸不着头脑,“你到底来干嘛的?不说清楚的话我可不能让你留下来啊。”
易时根据之前的记忆,编了个捉奸的故事,老公带着三儿就住在附近,他这一趟就是专门逮人的。吴霞一听就来了兴趣,中年妇女都好看热闹,立即拉着她在按摩床上坐下,一个劲地问小三长什么样、有什么特征,她住在这里不少年了,说不定还认识呢。
易时随口胡诌,捏造出一个年轻时尚、热情大胆的女人,吴霞附和道:“对对对,就是这种狐狸精最会勾引男人了,妹子我看你也挺漂亮的,肯定是太保守,花样不够多,才拴不住男人。”
“……”易时点头,“嗯。”
“那你咋不住酒店的?酒店环境肯定比我这小房子好多了。”
易时轻咳一声:“我身份证不在身上。”
这么一说,易时在吴霞心中顿时成为被男人拿捏掌控得死死的良家妇女,她内心爆发出强烈不满,揽住易时的肩:“太过分了!夫妻哪有这样过日子的?他这就是限制你人身自由!必须把他和那个三儿一网打尽。”
“我和他的事慢慢解决,先让我住在这里,钱怎么收?”
“妹子你看情况给吧,大家都是女人,遇上这种事该帮衬就帮衬。”吴霞笑道,“看你穿得也不错,肯定不缺钱。”
话是这么说,可吴霞双眼里却闪烁着贪婪的光芒。易时哪能猜不到她的想法?无非是把他当成有钱人家的太太,能捞多少捞多少罢了。
他一向是个怕麻烦的人,干脆一步到位,跟着当时的调查报告来。果不其然,吴霞听见这个数目,乐得合不拢嘴,进去把另外三位年龄稍小的小姐们赶到一间房,单独空一间出来给易时。顺便给她编了个身份,从乡下来看病的表妹,让易时平时没事别出来晃悠,免得被那些好色的客人当成新来的小姐。
易时只有待在房间里才会把口罩拿下来,店里的隔音并不好,他能清晰听见客人讨价还价、小姐八卦闲聊的声音,有的熟客还会一次性点两位小姐,提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要求,不过只要给的钱够多,在她们眼中没什么不能答应的。
晚上吴霞来敲门,帮易时换上新床单、新被子,易时坐在椅子上,问:“吴姐,你一个人住?”
“差不多吧,我也有家,在城北那边,但是家里有个死鬼,天天赌钱,我不乐意回去伺候他。”吴霞感慨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