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静跟着那位“海靖同事”,神态是从未有过的乖巧,直到七天快捷酒店的招牌已经看不见,他才松一口气。
牵着他的手骨节分明,在虎口和食指指腹有一层薄薄的茧,掌心有些许温热,指尖异常冰冷,寒气逼人。
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小石头拽住他的衣角低声问。
从看见他的第一眼,小石头就知道机会来了——幸好盛国宁从和他碰过面,也不知道眼前的“海靖同事”正是之前还在讨论的易时。
易时站在路边招手,一辆的士停下,他和小石头坐进去,对司机说:“师傅,去萍聚广场。”
小石头并不关心易时会带他去哪儿,他只关心栀子花的去向。易时摸了摸他的头发,微微一笑:“别担心,她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。”
“她的伤怎么样?头撞破了,会不会伤到头脑?”小石头忧心忡忡,栀子花那么可爱,活蹦乱跳像个小太阳,留下后遗症的话他会后悔一辈子。
“别多想,她没事,以后也会好好的。”
小石头松一口气,所有的紧张和防备彻底卸下。他偏头看着易时,距离上次见面只过去几个小时,可这人的状态却完全不同,明明受了伤还掉进江里,怎么可能恢复得这么快?
而且他的手那么冷,周身自带寒气,会不会……
小石头靠过去,右手悄悄按在易时的左胸口。易时那双露在外面的柳叶眼满含笑意:“怀疑我是鬼?”
即使隔着衣物,也能感受到心脏规律跃动的节奏感,小石头尴尬笑笑:“……不是,就、摸摸看。”
易时轻轻挡开他的手,扭头欣赏沿途逝去的街景。
很快的士在萍聚广场停下,对面便是那颗硕大的装饰钻石。易时指着步行街:“还记得时光荏苒吗?”
小石头歪着头,片刻后睁大双眼:“是那家咖啡馆,我第一次见到你的地方!”
易时牵起他的手,穿过人行道,向咖啡馆的方向走去。等红灯时,小石头抬起头:“为什么带我去那里?我不要喝咖啡,我想见栀子花。”
“会见到的。”
“哦。”就猜到是这个回答。
他瞄着易时,低声问:“你和林壑予打过招呼了吗?昨天你掉进江里,他很担心你。”
“他了解我,相信我会平安无事。”易时揉揉他的发顶,“你猜一下,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?”
小石头懵了懵,想起盛国宁早晨说漏嘴的那个词,心情顿时跌落谷底:“……对象?”
易时的手顿了顿,弯腰和他四目相对:“不是我和林壑予,是我和你。”说罢伸手弹了下他的额头,“你年纪还小,别被这种事影响。”
小石头捂着额头,委屈和埋怨都摆在脸上。我们俩能有什么关系?谁年纪小了?你和林壑予有什么不可描述的事能影响到我了?
过了马路没走两步,时光荏苒近在眼前。和上次相同,推开门的一刹那,风铃响起的瞬间,咖啡馆里已是另一幅光景,窗外光线变换到另一个角度,午后暖阳肆意铺洒在桌面上。
那面石英钟显示的时间是2点,小石头扭头看向背后的茶色玻璃,倒影里的那面钟,上面显示的才是他们踏入这里的正确时间。
胳膊上冒出一层鸡皮疙瘩,他紧张得不敢开口。真可怕,每次和易时在一起都会发生这种科学无法解释的诡异现象。
他们在一楼坐下,靠近楼梯下方,是个无人打扰的位置。易时点好午餐,两份套餐一模一样,既对他的胃口,也符合小石头的喜好。
小石头晃着腿:“你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吃饭吧?”
易时点点头,那眼神要多坦然有多坦然。
“……”小石头像只泄了气的皮球,软趴趴伏在桌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