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老实人最好欺负,就只欺负那个老实人。殊不知宁将军好欺,他儿子宁微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。
温珣就着茶烟,两眼放空,心想着那桩冤案是不是差不多时被他们捅出来了,到时候虞将军该找谁当替死鬼。
不过这些都不关他的事,温珣该吃吃,该喝喝,闲了无事就在酒楼茶馆听说书,或是去醉灯楼找白蝶几个姑娘喝茶,某天在府里碰见个小孩,吃了一惊。
“温二少爷安,小的伤已经养好,什么时候来您身边伺候?”
“咱们府里何时有这般小的丫鬟了?”他问身旁的小厮。
“少爷,这不是你前几日收留的人么?”
温珣这才想起来,洗净铅华之后,细看之下,那丫头倒是有几分清丽,头发拿一根带子随意绑着,干净清爽,一双杏仁眼静若无人,动若赴的,清澈分明,长大了定然是个小美人。
“你叫何名?”
“期生。”
“期笙?仙人吹笙期子来,碧桃花下应相待。可惜此处不见桃花,只有落魄冬景,与酸腐书生一个,恭迎姑娘。”
期生没听懂,但不妨碍他知晓这是在奉承自己,被珍视的感觉让他心里泛甜,同时又慌乱得不知如何应付。
“不过,”温珣为难道,“我身边一向都是小厮,哪能让姑娘伺候我一个大男人。”
“小的是男的。”他忙澄清。
温珣笑开了,“为了留在我身边伺候,也难为你说出这样的话来。这样,你换成小厮装扮,平日里在我身边研墨端茶便好,赶巧我身边有一个小厮归家养病去了。”
期生忙不迭行礼拜谢,“多谢少爷,小的一定好好干。”
正说着,一侍从过来,说是宁府的小姐找。
温珣叹了口气,提步出去见她。
宁小小在温夫人院子里紧张地踱步,见温珣出现,连忙拱手拜礼,“温公子可算来见我了。”
不待他开口,宁小小急道:“前些日子家父遭人陷害入狱,哥哥一口咬定是公子陷害的,几次来府上造事,小小为家兄道歉,还请公子原谅。”
“姑娘不必如此,我从未在意。”他虚扶起她。
宁小小眼眶发红,几欲泫泪,“如今哥哥与父亲一同入狱,不知生死,家母悲极,卧病在床。公子常伴圣驾,颇得圣眷,小小实在无法,还请公子救命。”说着跪了下去。
温珣忙阻止她,叹道:“非我相害,更非我不帮,你信也好,不信也罢,温某人微言轻,没有那么大的能耐。”
这是实话,他一个还未入朝当官的公子哥儿,哪来那么大的能耐去左右整个朝廷的政局。
不过就是,在托白蝶姑娘怂恿御史大夫之时,探听到对方也有此想法后,往这滚滚洪流中,投入一颗自己的小石子。
“公子当真要像他人一样,袖手旁观?”宁小小绝望地看着他。
“宁姑娘实在是为难在下。”温珣实在见不得女儿家落泪,细细为她拭去眼角凝出的泪珠,看看左右,小声为她分析其中暗箭。
“如今朝中大体分为两派,二皇子身后站着的皇后是萧家出身,她父亲萧乾为右相中书令十余年,深得陛下荣宠,手握‘衡文大权’,牢牢把控科举乃至选官,利用门生故旧,在朝中广树党羽,朝野上下勾结一片,对异己肆意打击揉捏,你可见过谁敢说句话?
“而你父亲,站的是虞将军一派,虞将军的女儿想必你也知晓,是生下七皇子的德贵妃。虞派多是行伍出身,朝中根基尚浅,敏觉不够。这次萧党发难,打得虞党措手不及,你父亲就算在武举一事上甚也未做,也只能沦为牺牲品。这是两党之争,更甚者,是二皇子和七皇子今后谁能笑到最后的夺嫡之争,没有你父亲,还会有其他人沦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