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都在打量这姑娘的面貌身材,单从眼里就把人估得不带一点价值。尤其开口的这位,神色尤为讥讽。
那位小姐递一根签子过去,把那丝几不可查的羞赧压下,大方行礼道:“那方几个姐妹欲与众位公子以棋结友,我来传个话,问问你们可想应承?”
“跟你下棋?”
姑娘看了那人一眼,低头笑道:“我棋艺不精,如若要下,我……”
旁边有人低声笑了起来,“这女的竟还会害羞。”
周围好几个人跟着笑了起来。姑娘愕然抬头,眼里闪过一丝受伤和怒意,“这下棋的主意是众人提出的,你们若不与我下棋也可,那边众位小姐个个棋艺精湛,你们若允,我帮你们带声话过去便是。”
“那唱棋之人可要换一个,听你高唱一声,还以为是山头冲下来的母老虎。”一人拍大腿大笑。
“怂货,你竟会害怕!”那人把扇子束了点点嘲笑之人的肩头,自己也跟着笑。
一人推了推身后的小厮,“待会儿你去唱棋,若唱得比她还粗声大声,本少爷赏你百两银子。”
小厮苦脸道:“公子若要惜财直说便是,何必变着法来为难小的。”
“哈哈哈,瞧瞧,这厮上道,你家公子不赏,我赏与你。”说着那人解下随身的玉佩。
看着众人放肆的大笑声,那个姑娘一人尴尬地站在那里,本就涂得红艳的脸颊更是涨的通红。
候家长子面带不善地看着众人,道:“枉你们出自名门,自诩清流世家,却对一个姑娘家的外貌品头论足,实乃龌蹉。”
“你若想与人家姑娘下棋,直说便是,我们难道还会争抢不成。”
“怕只怕他端着个正人君子样,心里比我们更瞧不起人家。”
身后侯家次子面含怒意,争先对那公子道:“只怕姑娘还瞧不上你这纨绔子弟浪荡样。”
“侯公子差矣,真要说纨绔浪荡,这柳公子瞧见只蜘蛛都能吓得躲在他奶娘身后大叫,委实比不上许公子半分。许公子把纨绔当炫耀,天天跟在他老娘身后舔着脸要嫖资,以后怕不是个吃软饭的。要说吃软饭,又比不得他身旁的洪公子,全家都靠宫里姐姐的接济才有如今的地位,若哪日要他去考个秀才,他还会以为大家都是用螺子黛沾着唾沫星子写的字呢。”
“温二,怎么哪里都有你。”一人恨声道。
“哎呀,方才还以为是哪个姑娘羞得怕见人,躲在众人身后,原来是赵公子。赵公子别来无恙,个子还是个娘们样。”温珣站在姑娘身边,朝那公子问了声好。
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,正是侯家小公子和那姑娘。
“你们二人站在一块儿,倒是应了那句话,‘男不男,女不女,丑的多作怪,美的多作妖’。”
“谁说都是纨绔来着,这不是有一个正正经经的秀才么。”温珣笑看他,“二十好几的人,孙公子非要争一口气,等到考中才娶妻。如何,竹林对面的小姐们可有孙秀才高眼能看上之人,人家女儿家应是烧错了香,拜错了坟,才遇到你这倒霉破烂货。”
“你除了一张嘴,还有甚厉害的,天天在瑶章公主屁股后头眼巴巴地跟着,也没见她搭理你这癞皮狗。”
“柳公子不用如此嫉妒说酸话,温某改天给你也引荐引荐,只怕公主凤姿,瞧不上你这缩头呆脑的怂包。”
众人皆知这温二是个厚脸皮的家伙,要是与他多作争辩,这人还能越发来劲。思量到此,大家纷纷起身,一齐往亭外小路深处走去,眼不见心不烦。
时下只剩候家兄弟和亭外的姑娘与温珣几人,姑娘低身福了个礼,道:“多谢几位公子仗义执言。”
“姑娘不用客气。”侯二公子耳朵尖染上了红,强装镇定道,“那些人寻常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