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维雅僵硬地摇了下头,紧接着飞快地扭动头,生怕他会跟着一起去。
渠顿松开她的手臂,拍平抓皱的毛皮,“时候不早了,快回去睡吧。”
乌维雅小心翼翼地后退一小步,见渠顿面色如常,又赶紧后退一步,接着忙不迭转身奔出院子。
揉揉发僵的手指,看向齐遁时,渠顿的面色已经完全恢复成平常的样子,拍拍他的肩膀,道:“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全,明日宴会,先别去了,好好在这里养伤。”
齐遁眼里闪过一丝受伤,却依然露出一个温柔的笑,“好,我觉得还有些使不上劲,今夜来本也想推辞此事,如今你这般说,倒是省了找借口的功夫,我先去休息了。”
渠顿察觉到他的体谅,还为自己圆话,心里的郁气消散了些,见他那模样,反倒多了一丝莫名的内疚,“别想太多,去睡吧。”
齐遁点点头,走到门边时,又转过身,问:“渠顿哥……喜欢男人么?”
桌旁的人脸色一冷。
他并未注意,抿抿嘴,话里带了一点小雀跃,“不知为何,知道这事时,我很开心。”
“是么。”渠顿漫不经心的视线完全没有放过他脸上的每一分神色。
“之前看你和阏氏成双入对,很是羡慕,以为你只喜欢女人,后来与乌维雅小姐定亲,更加觉得是如此。”齐遁苦笑道,“如今知道你也喜欢男人,我……”
话到嘴边,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。
握紧了手,他鼓起勇气,直视渠顿的眼睛,“方才见你吻乌维雅,我恨不得撕碎她的脸,将其取而代之。我……我也不知为何会这般想,我是不是心肠歹毒的很?明明只想把你当好兄弟,好哥哥的,怎么会有这种妄想。”
万籁俱寂。
齐遁听着自己鼓动的心跳声,想死的心都有了,怎真的跟个女人似的,在这里恬不知耻地说出这种话来。
“我、我就是胡言乱语,不打扰你休息了。”齐遁觉得这是自己这辈子最尴尬的时刻,抬步欲走,桌前的渠顿嘴里发出一声轻笑。
他抓起桌上的酒壶,踱步到门边,低头道:“这酒还未喝完,要不要继续?”
夜色斑斓。
莫继一拖再拖,丝毫没有要让出将军府的意思,仍然窝在驿馆里的崔敦白只好借了刺史府来举办这场宴会。
胡州显贵纷纷携礼来贺,刺史府全都忙开了,灯火摇曳,来往之人络绎不绝。
房内,崔敦白待温珣把药喝尽,不放心地问:“都安排好了么?”
温珣放下碗,急忙抓了桌上的一块糕点咬进嘴里,含糊道:“我办事,你放心。”
压下嘴里的苦味,温珣感觉又活过来了,伸了个懒腰,把舅舅推出门,“你且招待好那些人,莫失了礼数。”
待人走后,他招来期生,边走边问:“那些匈奴人,全都来了么?”
“其余人不知,但是那晚伤了少爷的两人,有一人未来。”
温珣的脸顿时拉下来了,“哪一个?”
“个子更矮的那一个。”
齐遁。
“可知原因?”
“听说是病重,没能出院子。”
“他倒是个富贵闲人。”温珣冷哼道。就算用尽了力气,他也知晓自己力道几何,与渠顿打他的力道相比,简直小巫见大巫。
温珣带着期生到后院,遥遥见到莫继和一个匈奴官员在交头接耳,不知在说甚,渠顿扮成侍从站在匈奴人身后听着。
他看了身旁人一眼,期生拱手,领命而去。
渠顿正和莫继商量走六礼事宜,双方一致都默许把成亲之事拖到深冬,之后匈奴退出三州,把地归还给大祺,在千潼关把剩下的条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