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珣这回是把到脉了。

御花园里，七皇子正在和几个小太监踢毽子，冷不防一下高飞，掉落到平地外的小路上。

小太监急忙小跑着去捡，却有一双白玉手，先他一步捡起了毽子。

“温小公子安。”那小太监露出谄媚的笑容给他行了个礼，温珣笑笑，毽子一抛，整个人跃起，一踢，毽子在空中飞出一个完美的弧度，落在周戡的脚边。

双脚落地，他这才走近行了个礼，“臣温珣，见过七皇子。”

周戡圆润澄澈的眼睛仔细地盯了他看了一会儿，这才想起来，是经常和嚣张跋扈的瑶章公主出入的人，当即脸色就不是很好，捡起毽子，皱眉道：“你走开。”

温珣往旁边挪了几步，看着他和几个小太监玩。

毽子在几人脚上传了两回，周戡越发觉得乏味，见到不远处静立着的人，招招手，让温珣过去。

“你方才那一脚，再踢一次看看？”

温珣拿过他手中的花彩羽毛毽，让一个小太监站在前面不远处，“瞧好了，臣这回能踢到他的头顶上。”

周戡撇嘴道：“你就吹牛吧。”

温珣把毽子在脚上踢了几下，猛一发力，毽子脱脚，高高飞起，力竭而坠，刚好落在五丈远的小太监头顶上。

小孩瞪大了眼睛，想拉他的手又不好意思，拿着毽子道：“你快教教我。”

温珣微微一笑，把记忆中的动作要领一字一句原封不动地跟他说，末了，让他试试。

周戡学着他的样子，跳起脚踢飞，差点把自己拌摔倒，肉嘟嘟的身体在地上跳了几下，这才找到平衡，却招来身后一声轻笑。

他恶狠狠地转头，脸绷得死紧，“不许笑。”可惜奶声奶气的，没有一点威慑力。

“是，臣不该笑。”温珣把毽子接过来，“开始学时，臣也很笨拙，甚至更差，连跳都跳不起来，还是别人搂腰抱着腾空，才能把毽子踢出去。那么大的人，脸全丢光了，但他一直都没笑，不厌其烦地指导我该怎么做，比我有耐心多了。”

“我比你强。”小孩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，张开手，“那你抱我，我试一试。”

温珣一愣，手从后面穿过他的腋下，抱起之后，示意身旁的小太监把毽子抛起来，周戡的小短腿往前尽力一踢，直接把身旁太监的脸砸了。

七皇子顿时慌了，毽子下的铜片刮伤了那太监的眼角，他过意不去，关心地问了好几声，确认无大碍后，又内疚地让另外一个太监带他去太医院瞧瞧。

“能在七皇子这样仁厚的主子手底下当差，是这些奴才的幸事。”温珣把毽子上沾的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迹擦去。

周戡让温珣贴近耳朵，小声道：“你能否别告诉瑶章还有父皇？”

“为何？”

“瑶章那恶女人要是知晓了，定要笑话我婆婆妈妈，父皇要是知道了，母妃会来数落我一顿，到时候，我都不想再踢毽子了。”

温珣皱眉道：“这本是好事，怎在他们那里变成坏事了。唉，现在这世道是怎么了？独独让心善的好人活不下去，你外祖父也是一样。”

“我外唔……？”周戡眨巴着眼，嘴被手掌盖着了。

温珣道：“你小声些，宫里处处都是坏人的眼线，你想让坏人都知道么？”

周戡摇摇头，并且在作出保证之后，温珣这才把手放开。

“你外祖父冤呐。”他叹声道，“外面人现在个个都说他残杀无辜，这话你能信？”

二皇子眼里闪过急切，“他万万不是这种人，你可别听那些人瞎扯。”

“我自是不信，可其他人信呀，什么污水都往你外祖身上泼，就是见不得他好。”

周戡想到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