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里。

只剩下顾烟和宋扬。

因为路恒安和李苗苗这样的突然闯入，让两个人都有些措手不及。

宋扬轻咳一声：“路医生真的挺厉害，我刚才看了他简介，年轻有为。”

顾烟点头：“路医生跳级保送的清华，博士毕业那年也才二十四岁，这点大家都很佩服。”

宋扬微微一叹：“确实。”

路恒安喜欢顾烟，这点他看路恒安第一眼就知道了。

顾烟没有宋扬那么直白，她没有问关于李苗苗的任何事。

脑海中一直想着【漩涡】说过的留在他的身边。

就算是朋友的关系。

第二个吊水有消炎和睡眠成分，宋扬一个哈欠又一个哈欠，昏昏沉沉的硬撑。

顾烟将床放平，抽出被子给他盖上：“睡一会吧。”

宋扬迷迷糊糊的点头，安心的闭上眼睛，在药力的作用下，沉沉的睡了去。

许久没做梦的他，又梦到了高三那个崩溃的时候。

他被叫去医院，她妈妈的下半截血肉模糊，还处于昏迷状态，他崩溃，他不知所措。

也知道刑警是多危险的职业，甚至在那一刻他也明白妈妈队友因公去世时候她的怒气和悲伤。

他下定决心，一定要一查到底，要像他的父母一样勇敢，为坚守正义和和平。

他在手术室外发呆的时候，电话响了。

他颤抖的接起了顾烟的电话，顾烟的声音是哭过的，他心如刀割又无能为力。

他知道，因为他的妈妈，他不可能再去过自由的人生，他放不过自己。

于是他去当了兵。

那是他十九年以来做过最难过的决定，就是放弃了顾烟。

以致于这么多年过去了，即便有人对自己穷追猛打，即便早些年他的妈妈就在催他该成家了，他都没有反应，他是真的很难接受别人。

可能实在是太遗憾了。

从北京回来之后，他有想过联系杨齐和顾烟，但始终忘不了杨齐说的那句没有顾烟他活不了的杨齐。

所以他选择不联系，选择随缘。

幸好……

“宋扬，醒醒……”顾烟见他一直皱着眉头，额头也都是汗，看起来很不好受的样子，于是轻轻的推了推他。

宋扬睁开眼，看到了顾烟担忧的眸子，他的心也平稳下来。

真好，再遇了。

真好，没有那么多顾虑了。

“你是不是做噩梦了？”顾烟担心的问。

宋扬喉咙耸动，抬眸轻笑：“没，好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