觉得自己弟弟被占便宜的怒火渐渐熄灭了。
也许对常乐来说,许朝阳比他重要太多,他没有任何资格对常乐现在的生活说教,他现在唯一所求就是常乐能认他这个哥哥,能和他回京城去见一下爹娘。
“唉!”想到这里,高瑾文难得有点茫然,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把对常乐的伤害降到最低。
“怎么了这是?”许朝阳边说边走到柜台里面,“大好的日子,高掌柜叹什么气啊,是秋会比拼有问题?”
“你知道我在愁什么。”高瑾文往前走了两步,和许朝阳隔了一个柜台,“荷塘镇的菜色比拼还不值得我操心。”
他知道许朝阳什么都明白,就是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,两个人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。
“那你过来有什么事儿?”许朝阳拉开抽屉翻了翻银票,想着要不要先收起来一部分,都放在这里有点不安全。
高瑾文半个身子往柜台上一倚,看着大厅来往的客人,手上的扇子一摇一摆的,“也没什么事,就是过来看看。”
他在“乐糕阁”门口转了好多天,今天趁着人多才敢进来看看。
“呵,你呀,就是想的太多。”许朝阳轻笑一声,道,“有些事情想的太多反而庸人自扰。”
“你……”高瑾文刚想反驳,许朝阳接着又说,“当然,高掌柜一看就不是庸人,但身在庐山中,看不清倒是常事,有时候跳出来看看,说不定能发现另一条路。”
许朝阳不是个急性子,也知道高瑾文来荷塘镇是因为常乐,但这么长时间,高瑾文对于常乐的身世一点动作都没有,硬是让许朝阳从一开始的愤恨到现在的好奇。
常乐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流落到这里,高瑾文到底是在犹豫什么,许朝阳瞟了一眼沉默的高瑾文,真的好奇死了。
“你不懂。”高瑾文听着许朝阳的话垂下眼帘,这世上很多事情并不都是可以解决的。
就像当初他把弟弟从家里带出去后再也没有带回来过,是他让常乐的人生拐了一个弯,让常乐从人人羡慕的世家公子变成了一个山村猎户家的小双儿。
这期间的伤害,他不知道该怎么弥补。
高瑾文自嘲的笑了一声,其实许朝阳说的对,也许就是因为常乐的失踪和自己有关,所以他才说不出口,他不想让常乐恨他。
再加上朝中风云,他只能等一个刚刚好的时机。
这些话他说不出来,许朝阳也不知道,他要是知道,估计又要说“庸人自扰”了。
作为一个孤儿,在许朝阳心中,走失和拐卖从本质上来说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情,只要朝中祸事不牵扯到他和才常乐,他不介意帮一把。
不过现在的许朝阳只是斜着眼睛看了高瑾文一眼,并没有多说什么,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带常乐去府城。
“掌柜,我先从柜台拿走九百两,全放在这里不安全。” 许朝阳把抽屉里的银钱数了一遍,除了一些散碎银两,银票大概就有九百多两。
赵秀才正在给人办会员,抽空往这边看了一眼,“行,您稍等一下。”
说着,加快了手上的速度。
之前铺子刚开业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说好了,不管是谁因为什么原因要从柜台上拿钱,都得经过赵秀才的同意和记录。
这不止是因为赵秀才是掌柜,更是能让账目干净清晰。
很快,赵秀才送走了客人,转身接过许朝阳递过来的银票数了一遍后,才认真的记在了账本上。
“你这掌柜不错啊。”高瑾文一直在旁边看着,赵秀才办事认真不马虎,整个账本也干净整洁没有一个墨点。
许朝阳把银票揣进怀里,解释道:“那是当然,我家掌柜那可是秀才出身,学识绝对是一等一的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