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 第 26 章(5 / 6)

抗父亲,不敢反驳他的话,也不敢再跟那些亲戚求助,她甚至不敢踏出房门一步。

从小到大,她都没有快乐过。

她不知道快乐为何物,不知道如何随心所欲生活,更不知沈家本该属于她,而非那个占了沈家门楣的人。

后来的事情,就更是痛彻心扉。

她忍了一辈子,努力让别人看不到她,努力不惹是生非,可那些恶毒的目光,那些算计的心思依旧落到她身上。

直到她彻底断绝了未来,彻底没了希望,她们依旧不放过她。

就连沈家,她都待不下去了。

这个属于她的家族,把她从家族里除名,把她彻底赶了出来。

这个时候,那些族老叔伯,那些血缘上的亲人,张着血盆大口,字字句句都要吃人。

她父亲重病,不能理事,可是她的好继母,以她父亲的名义发号施令,只要她给钱,那些人就肯点头。

不管这事有多亏心,总有人愿意做。

沈怜雪对那个家并不留恋,甚至厌恶,知道她离开哪里,虽然生活艰苦,可她的心却渐渐从过去的阴霾里走出来。

她过去总是钻牛角尖,是不是因为自己不够好,是不是自己不够聪明,不是个适合做家主的继承者,所以父亲不喜欢她,连带着不喜欢母亲。

今天听了那官爷一席话,她却彻底明白了。

不是她不够好,只是那些人嫉妒她罢了。

她天生就是沈家人,她理所应当可以继承沈氏,而她的父亲,却要用尽手段,点头哈腰许多年月才终于得到它。

这种身份血脉上的差距,是天生的,谁也改变不了。

所以,她何必再去纠结那些过去的肮脏事?

沈怜雪看着女儿稚嫩的脸,不由出神,孙九娘也是寡妇养子,她日子过得风生水起,街里街坊都要叫她一声九姐,这整条甜水巷子里,谁敢给她脸色看?

难道孙九娘就有光明门第?难道她出身世家?这些都没有,她只是自己能立住。

求天求地求出身,拜佛拜道拜靠山,不如靠自己。

沈怜雪的眨了眨眼睛,她突然对着沈如意笑了。

“团团,我们来想个下午的营生吧,”她问女儿,满脸都是兴奋,“你说,我们卖什么好?”

沈如意立即认真起来:“卖什么好呢?这是大事,我们要认真分析。”

她说得一本正经,把沈怜雪再度逗笑。

母女两个这一天就光研究菜谱去了,日子过得很是平顺,待到傍晚时分,沈怜雪提前准备好一百张左右的脆饼,然后便同女儿早早入睡。

隔着一条小巷的淡水巷里,却依旧还很热闹。

杂院里的家户许多都未归,孩子们在院子里疯跑,等候男人归家的妇人们坐在院中空地上,七嘴八舌聊天。

她们说的其实都不是什么大事,无非就是东家长西家短,闲言碎语的,就是做个茶余饭后的添头。

女人们说了几句,就有个媳妇道:“你们可知道那家的事?就今天白日,可热闹了。”

她一边说,一边把眼神往王家门户前瞥,一脸的兴奋。

另一个媳妇立即道:“我知道我知道,他们家,啧啧啧,真是不做人。”

她们这么一说起来,便收不住,有不知道白日里事的连忙追问,那两个知道的媳妇立即便开始讲。

在她们的故事里,王氏夫妇做贼心虚,栽赃陷害无依无靠的孤儿寡母,把人逼得要立地自尽,引来了巡检司的军爷们,此事才算了结。

不过闹事汉子也说了,若是有了结果,他一定要叫王家两口子好看。

那两个媳妇讲得绘声绘色的,听得边上的几个媳妇一阵阵惊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