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怎知我没得到父皇首肯？」周砥笑着摇头，「不然我一个不受宠的皇子，如何能请旨赐婚？」

「那你……」我终于问出了一个我疑虑许久的问题，「为什么要向圣上求娶我？」

「上元灯会，众目睽睽之下将妹妹揍得鼻青脸肿，」他似是回忆起当日的情形，话语里满是驱之不散的笑意，「我寻思若能娶到这样的女子，必定能保我不受旁人欺凌。」

那日沈玉温瞧见了周砥，突然发疯一般扯着我的袖口哭诉。

「妹妹知错了，这么多人呢……姐姐莫要打我！」

我刚因着她的诬陷受了家罚，温吞的性子头一次冒了火。

与其白担了这罪名，不如坐了实！

我全不顾旁人的劝阻，对着沈玉温拳打脚踢，将多年的愤恨委屈全都宣泄了出去。

被罚跪祠堂时，听闻她向周砥求救，因此一见倾心。

可我不知道周砥是为我而来。

那日不受宠的周砥与贵族子弟共同提笔许愿，放逐花灯。

「知道那呆子写了什么吗……还真当自己要做皇帝了。」

「装模作样，还心怀天下呢！」

「头一次见花灯上写这个……装什么！」

周砥对这些嘲笑习以为常，视线木木地随着花灯漂游。

直到不远处一只素手将花灯捧起，神色端正地念出声。

「海清河晏，万世昌平。」

我笑了笑，轻柔地将花灯放回，

「当真是个好愿望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