咸鱼瘫在椅子上,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丧丧的气息,幽怨的小眼神扫过来,话一出口委屈的不得了:
“道理爹都懂,爹也很想努力配合你,但实力不允许啊!哎,对了,听说这两天外面打的很凶,你说山上那些人现在咋样了?”
毕竟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,说不挂心是假的。
道维说话的功夫将他爹默的文章检查了一遍,圈出几个错误推过去,在他爹生无可恋的眼神中,想了下道:
“应该会很惨,按照目前得到的消息,谢行止不打算给山匪任何投诚,交涉,协商的机会,二话不说就开打,攻势猛烈,行动迅捷,山匪们除了一开始的地理优势外,占不到任何便宜。
他想打哪里看似随即,实则布局严谨,打上熊鱼山不过迟早的事。”
山钟砚倒吸口冷气,虚心求教:
“儿子你之前不是说过,开打之前为了减少损失,应该会先有一波儿招降,勉强算是一段缓冲机会吗?这怎的不带言语一下子就开打了?”
道维知道山钟砚和老寨主他们其实还抱着侥幸,希望山上那些人在看到官府给他们的待遇后,能主动下山来。原本都以为还有很长一段日子让他们纠结犹豫拉扯,谁知噩梦突然降临,再也没了让他们后悔的机会。
道维琢磨了一下:“谢行止的大军比杨大人预测的早来了一天,开拔却比我预计的晚了两日,中间这三日肯定发生了什么,让谢行止下定决心直接开打。这就要问谢将军本人了。”
道维说的有点心虚,他大致知道谢行止反常与方映晴女子身份被发现有关。
谢行止算是被杨回抓到切实证据牢牢咬住了,这件事可大可小,端看上面人如何处置,谢行止眼下要做的就是尽快完成任务,赶回京向皇上呈请。
否则他在这边拖拖拉拉打个大半年,事情一旦发酵开,而他本人远在西北,还不知流言会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传成什么,届时即便陛下偏袒他都不好处理,因此他很着急。
山钟砚没得到答案,整个人恹恹的,道维也不安慰。他爹和他爷爷,甚至三叔他们对还留在山上那些人有多年相处的感情,觉得他们罪不至死。道维可不这么想,好话难劝要死的鬼,从那些人疯狂想要八叔当寨主,撺掇着一起烧杀劫掠当真正的山匪起,道维心底便放弃了他们。
“爹我想了一下,您的功课还得再加两个时辰,提前预留出山上众人落网您得去远远送他们最后一程的日子,留给您的时间不多了!”
山钟砚听的菊花一紧,深觉人生无望。可反抗又扛不住全村人的谴责目光,只能咬牙爬起来奋斗。
道维被他爹这幅仿若被谁给蹂/躏过后的凄惨模样辣到眼睛了,暗下决心最近还是不要让娘和爹见面了,以免娘生出“还不如就去了”的念头,大大的不利于养病啊!
想着又给他爹布置了一大堆任务,然后才放心出了房间。
找到不服老,正在工地上推板车的爷爷,把人拉到一边,用路上随手扯的大叶子给扇风,小声说了心里的担忧:
“最近外面打的热闹,熊鱼山恐怕也就是这几日的功夫了。我瞧着村里有些人怕是没瞧清局势,万一做些什么拎不清的事牵连了众人。”
爷爷眼神一厉,“谁敢?!”
他大孙子能给众人争一条活路容易吗?其中凶险谁又能看到?万一哪一步没走对就没了小命!眼下好不容易他大孙子能参加科举,谁要这时候出来拖后腿他一准儿不轻饶!
道维轻声安抚:“我寻思把大家组织起来轮流巡逻,一来防止外面人捣乱,二来防止有人出去惹事。”
主要防的还是村里人放不下山上的亲戚朋友,昏了头跑出去,不管是给山上报信还是想把山上的人带下来,无疑都是自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