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?b离开的时候眼睛还肿着,但是神情已经恢复了冷淡高傲的样子,甚至看起来比平时还要冷。她一身橘红色长裙从庭院中走过,没有再去找姬玉,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回去宫中。
姬玉叫我去处理伤口,我到房间的时候嫦乐刚刚帮他处理好伤口。他靠在软塌上看书,左手拿着书,右小臂上裹着纱布一直延伸到手背。嫦乐皱着眉头说:“幸好是皮肉伤,您这是弹琴的手啊。”
说罢她转眼看向我,有些不耐烦地喊我过去包扎伤口。
我低头看看的我胳膊,大约两指长的伤比他只长不短,伤口上的血迹已经凝固,留下斑驳的印记。只是我又不会弹琴也不会作画更不会跳舞,这胳膊自然就没有那么金贵。
嫦乐用清水擦干净我的伤口,给我上药。
我对姬玉说:“苏?b走了。”
姬玉点点头,淡淡地说:“今日之事不要多言,就说我是自己划伤的。”
他看起来平静甚至于淡漠。苏?b的来访在他的意料之中,甚至连她试图自杀都没能挑起他太多的情绪,这和曾经对苏?b温柔体贴的姬玉判若两人。
他出戏很快。看来这个人一直以来被很多人爱着,所以也习惯了挥霍。
我希望阿夭能够被很多人爱着长大,不要像我这样。但是我也希望他是真正的善良,温柔,光明,就像我遇见他时那般。
姬玉转过头来,问我:“你看我做什么?”
我笑着说:“看您真是好看。”
人心易变,难得始终。
如若他不是阿夭,我应该不会这样讨厌他。
第11章 失踪
我话音刚落嫦乐给我包扎的手便一紧,勒得我伤口生疼。我转眼看向她,见她眼神带着刀子,便微微一笑:“难不成姐姐觉得公子不好看?”
她眼神一凝,眼看着又要下重手。姬玉悠悠地喊了她的名字:“嫦乐。”
嫦乐便一下子松了气,愤愤地看了我一眼,迅速包扎好然后离去。
姬玉看看我,似笑非笑地说:“嫦乐下手那么重,可你连眉头都不皱一下,看起来像不知道疼似的。”
我摸了摸胳膊上包好的纱布,淡然道:“疼还是疼的,只是忍了。”
他用书点了点旁边炭火上的小泥炉,说道:“你的药,这边有碗,你去倒了喝吧。”
我看着那小泥炉想了想,回忆起来我身上还有他下的毒。三个月要服一次解药,不然毒发五天后身亡,这是他信任我的基础。
“我伤了手,还是亲自熬了药。”他用一种玩笑的语气说道。
我微微偏头,淡然道:“阿止谢过您,亲自下毒又亲自熬解药。”
他哈哈大笑起来,眼睛都弯了。本就是俊朗的容颜,笑起来更加好看。
“你真是直白得有趣。”
苏?b答应了和卫国世子的婚事,一切就有条不紊地安排下来。候府里的下人们不知姬玉和苏?b之间种种,只是叹息原本一对璧人,最后未能在一起。
不日我们就将启程离开樊国,姬玉要设法破除吴赵联盟。
我顺着石阶拾级而下,从阳光明媚走进阴暗潮湿,石板的间隙之间长着大量的青苔,滑的有些站不住。
这是候府的地牢,梓宸就被关在这里。
牢房还算是宽敞,地上铺了稻草。他穿着灰色的囚服坐在地上,头发有些散乱,神色厌厌,完全没有初见时那神采飞扬的惊艳。
我把饭菜放在栏杆外面,喊他:“梓宸。”
他慢悠悠地转过眼睛来,散漫的眼神在看到我的一刻凝聚,他几乎是扑到栏杆边,手腕上的锁链撞击栏杆发出巨大的声音,瞪着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