腰带先生说:【如果有地方在下雨的话,那么世界上总有另一个地方在迎接日出。】
左翔太郎说:【也是啊。】
无穷无尽的孤独感在身体中徘徊着,偶尔他会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谁——是乾巧吗?是草加雅人吗?是火野映司吗?是左翔太郎吗?
他认识的那些人所呼唤着的名字,好像总也没有一个人是在叫着他的。最开始他还觉得,能够获得这样的复活机会,那真好啊——简直就像是天降的运气一样。
可是渐渐地,他开始为自己现在的一切感到迷茫了。
周围的风景一闪而过,翔太郎的帽子也快要被吹掉了,他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来压着自己的帽子,防止帽子被吹跑。
腰带先生说:【你看到了什么,你能为我说说吗?】
左翔太郎不知道腰带先生为什么要这样说,但是他看着城市的模样,感受着从头盔缝隙里流进来的晚风。
虽然他正在疾驰,可是那风一点也不会让人感到寒冷,如同流水一样滑过他的脖子,又被摩托车远远地甩在身后。
翔太郎的词汇量不多:【我看到了……很好看的城市和很好看的夜景,还有很好看的天空,还有很好看邮轮。】
腰带先生说:【那你喜欢这个城市吗?】
腰带先生这次并没有等很久,他听到翔太郎的声音:【我喜欢!】
腰带先生说:【那你喜欢旅行吗?】
翔太郎的眼睛里闪烁着天空之中的星辰,他说:【喜欢,像这样骑着摩托,一直朝前走,什么都不去思考……好像未来近在咫尺,又好像未来还很远,什么都不必担心。】
腰带先生发出了他笑声,他说:【你还会有很多这样的旅行,你还会认识很多人。】
这次,没有人回答他了。腰带先生等了一会儿,仍旧没有等到那头的翔太郎说话,他还以为自己又被屏蔽了:【巧?】
那头的人闷声闷气说:【一切不应该是这样的。我像这样继续用属于别人的人生,来续写我的故事……这样究竟算是什么呢?】
腰带先生说:【你已经做过一次选择了,偶尔自私一些怎样,巧?】
已经是第二个人这样说了。
翔太郎说:【我……擅自使用了属于别人的人生,记忆构成了人类存在的全部,就算你们用能够让死者复活的药剂、用蕴藏虚无的硬币,让我能够像这样拥有虚假的生命……就算我最后真的能够复活,可是最后活过来的那个存在,真的还是我吗?】
最后复活出来的东西,真的不会是某种嵌合体吗?他真的还能够作为纯粹的“乾巧”来拥抱新的生活吗?
他虽然不太聪明,但是过了这么长的时间,他也大概能够了解自己现在所经历的一切。
乾巧早就已经死了,就算复活,他的名字也会很快被抹去,就像将他的名字写在地上,这个名字也会很快消失不见一样。
所以他需要用别的方式、用别人的身份活下去。
但是已经死亡的事实是不会改变的,所以担忧着他的人、那些系统们为他选择了不存在死亡概念的greed,不死的战士never。
然后,用别人的名字,就能够将这样的奇迹持续下去。
翔太郎说:【如果有一天,所有人都遗忘了我,我就会彻底消失——直到有人重新记起我,对吧?1】
腰带先生说:【童话故事里,被其他人所遗忘的东西会到一个名叫“约束之地”的地方,那是个无趣的世界。在那里失去了自己的名字,就会彻底消失……但是如果在消失之前得到了新的名字,就能够继续生活下去,直到有一天被人记起,直到有一天获得了崭新的羁绊。2】
翔太郎说:【我已经过了听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