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生之所学!虽然身上有伤,一时间气势竟很是唬人。
场面顿时混乱起来。
且说杨穷撇下陆银湾和裴雪青,身影如苍鹰鬼魅一般,瞬息之间腾入空中,眼看便要将那被日光映照的几近透明的莲花抓进手中。却忽然有一道锋锐无匹的剑气凭空斩来。他若伸手,手腕必被齐根斩断!
杨穷狠狠地一咬牙,翻身退开,一道黑影矫健如鹰,霎时间掠过,将那一朵莲花抓进手里。
尹如是一身黑红衣裳稳稳落地,笑嘻嘻地回过头来:“老匹夫,这花儿本少侠就笑纳啦。”
说着便将雪莲揣进了怀里。
杨穷这才知道中了计,简直气得七窍生烟。他铁青着面皮,厉喝一声,抽出钢刀直指尹如是,刀风霸道无匹,势不可挡!
“今日谁也别想走!”
尹如是不敢托大,仗剑相迎,两人立时斗在一处,激烈万分。
要知道,尹如是的功夫在江湖中可称一流,已许久不曾遇上敌手,甫一与杨穷交上手,却立时便觉出对方绝不是庸碌之辈。
待斗过数十招,她的神色也愈发严肃。她向来争强好胜,此时却是越斗越心惊——
不愧是圣教左使。此人功力之深,简直不可测也!
尹如是额上微微见汗,秀眉也禁不住越拧越紧,但凭着祖传的宝剑和精妙功夫,一时倒也不致落败。当下收敛心神,半点差池也不敢出。
那壁厢,圣教的兵马已在秦有风的调令下,将沈放、裴雪青并崆峒峨眉数十弟子重重叠叠地围住。
所谓一鼓作气,再而衰,三而竭。众弟子本就各自有伤在身,全凭着那一点破釜沉舟、背水一战的气势才堪堪守住,没能叫圣教立时将他们扑灭。
眼见圣教人马有源源不断之势,众人之气势也不禁渐渐有些颓萎。
沈放一人便吸引了场中大半兵力,所过之处便如摧枯拉朽一般,圣教兵卒人仰马翻。
然而他昨日在阳关谷刚经历过一场大战,又兼体内蛊毒折磨、连夜奔波,两夜没合眼,难免有些力乏,一个人终是难以顾全所有人的安危。再加上一手抱着陆银湾,进退起落之间,多少有些施展不开。
遑论圣教人马囤积于此处的人马足有两三千人。
枯林、山石间仍不断有人流如潮水一般涌出,前赴后继,将这数十人团团围住,便连原本守在地下密坛中的士卒也都跑了出来,向争斗激烈处。
段绮年引着秦玉儿自石道一处暗影中走出,其他人的注意全被场上争斗吸引,竟没人注意到他们。
“两清了,不会有下次。”段绮年眯着眼瞧了瞧场上情形,蹙眉冷道。
秦玉儿微一颔首,神色依旧波澜不惊,淡淡道:“多谢。”
段绮年飞身掠到殷妾仇身畔。
殷妾仇与圣教另外两个司辰在场中斗的正凶。两个司辰一左一右去夹击沈放,殷妾仇也上赶着往前凑,看着是在帮忙,实际上拳拳都招呼到了这两人身上。
待他一拳撂倒一个,沈放脱了身,他才又赶忙来拉这两位:“对不住,对不住,我一个没留神……都怪沈放!这厮实在是太厉害了!”
段绮年:“……”
那两个司辰应付沈放一人都已是吃力,只觉得眼前耳畔尽是明耀剑光织成的网,晃得人头昏脑胀,哪里还防得住殷妾仇的黑手?
殷妾仇一掌便能开山破石,两个司辰只觉得自己已被震出了内伤,真真是有苦说不出,扶着腰欲哭无泪朝他摆手。
殷妾仇于乱阵之中回过头,一眼便瞥见秦玉儿,立时又转过头来,假做什么也没发现。
他朝段绮年靠过去,两人后背相抵。殷妾仇低声道:“段兄,咱们人太多了,他们这……走得出去么?咱们